桂林已聚集了五十个营，共计两万五千人，这些都是南疆战斗力最强的精锐，其中还有六千的骑兵，五百名火枪手以及三十门大炮。南越已于十日前攻下了柳州，只要再攻下桂林，则离湖南便在咫尺之间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襄王一来不确定南越是否将主攻方向定在桂林，二来不确定南越何时发起进攻。就在襄王心情略有焦躁之时，十二月十日，一声炮响将在桂林城中熟睡的襄王惊醒。
先来报信的是方泰，其此时已披上了军装，一脸严肃。襄王直接叫他进了卧室，随意套了件衣服便坐在床上接见。
“天还没亮，南越就打过来了？”
“南越向来这样，丑时分了五队先拔清桂林城外碉堡。依照王爷吩咐，都放给他们了。”
“好好好，一切按计划而行，再放几个饵给他也不碍事，务必要与其决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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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至闽已有一月，等到了临年前四五天时，京内正预备过春节，京城内外装上红色，一片喜庆的模样。
一匹快马从汴梁的南门而进。此时是寅时初刻，京中大臣正穿戴好朝服，吃些早饭预备上朝，腿脚快的已经到东华门外的詹事府里等着了。
邮役摇着黄旗，沿路无人敢阻，径直到了詹事府外，因此许多大臣都看到了。
那位邮役刚到门外，便径直坠下了马，动弹几下几乎不能起身，还是门口几名侍卫连忙扶起。
只能听到他口中喃喃说到：“加。。加。。加急。”
除了六百里加急还能有什么，那几名侍卫连忙从其身上搜出一个铁匣，人送到内院照顾，铁匣直接送往内奏事处。
“大喜，大喜。”皇上少见的露出喜悦之情。
“虽说战事延绵两月，可毕竟是首胜，斩敌万余，连复数城。足以振奋民心士气。”
朝堂上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君臣上下都面露喜色，只有黄岱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臣以为，宜犒赏三军，鼓舞士气。最重要的则是再商讨出下一步计划。”
“准奏，这份折子便发内阁商议好了。”
“是，臣奉旨。”
陆廷仕还有许多话要讲，皇上却说到：“朕乏了，你们跪安吧。”
底下大臣都皱起了眉头，近日皇上朝对的时间越来越短，之后的独对和引见也往往撤掉。可皇上命跪安，陆廷仕不能不遵旨。
内阁诸员磕了头，便都退下了。几位枢员刚走到内奏事处，口谕便到了，果不其然，皇上撤掉了之后的叫起和独对，说今日不召见大臣。
奏事处的大臣见状纷纷询问情况，可内阁诸员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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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总督包慎胥刚上了封密信，说英吉利和葡萄牙两国驻东亚大使马布里，亚历山大二人派人前往总督衙门谈判，说我国若决意入侵南越国，影响其在东南亚的利益，依国际法，其不能坐而不理。”
黄岱盘坐在书枢密院暖阁里的床榻上，猛抽一口大烟，思量一二问到：“这两个什么国我都没听过，哪的？”
鸿胪寺少卿宋谦连忙回到：“是英国和葡国，这两个国家和意国、西班牙国一样都在日落那面。都是自罗马国国亡后，分裂而来。”
黄岱只觉得头疼，打断宋谦的话，问到：“前些年，这些什么国可曾来京朝拜？”
“没有。”宋谦回答的很直接，“但与两广总督走的很近，在广州和海南都设有商行、领事处。”
“哦哦，我记起来了。三年前内阁发的廷寄，准许外国人在两广口岸通商、居住。”
“大人好记性。”
黄岱哼哼两声，骂到：“区区小国，只知些蝇头小利，不知答圣上之特恩。实乃无知、无礼之徒。我看，索性就驳了他们，襄王依旧用兵，教他们明白天朝之威。”
“这。。”
“诶！”黄岱知道宋谦有些心虚，劝到：“这种小事何必拿去烦皇上？我兼着主管鸿胪寺的差使，我便做主了。”
宋谦虽还想着此等用兵之事最好达上听，但见黄岱意已决，便不再劝，闲聊几句便直接退下了。
等宋谦告退，柳年屏缓缓从屏风后的书房里走出，说到：“大人，这事莫非真不交到内阁共议？”
黄岱笑了笑，说到：“反正包慎胥用的是发到鸿胪寺的密函，又没用直达天听的折子。他都不以为意，我何必为他操心？再说了，南越国的火炮、鸟铳不都是这几个蛮夷之国给的吗？这几国早已暗地参战，哪有回寰的余地了。”
“是，大人高见。”
“坐吧，此事包慎胥已通告给了襄王，襄王势必会等宫里的消息。我这就拟一封信，盖上枢密院的章，从兵部而发，走驿道，命襄王见机行事。明天的朝对，我会提及此事，但想必也议不出个结果。”
黄岱猛吸一口大烟，继续说到：“子乾，你应该懂我的用心。”
曾任两广总督的柳年屏心里早猜出八九分，黄岱无非是想让襄王栽了跟头。英、葡两国的坚船利炮绝非我国海师所能比拟，即使是陆战，襄王那边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柳年屏还想劝说几句，但想到英、葡两国用词太过，要求也颇为无理。即使自己明日点出，也势必要被主站派和清流们所抨击。柳年屏心想：开战几乎成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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