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她对此又有了全新的理解:或许仙人球长刺也不止是保护自己,比如仙人球同类,就不会惧怕那些刺。
眼睛微微闭上,清水静衣很快睡了过去,沉入梦乡里,今晚没有做梦,梦里居然漆黑得一片虚无。
很快,她听到了声音。
什么东西?听上去“咚咚”的,像是脚步声,可眼前一片虚无。她记得自己做梦,所以这就是梦境?
紧接着是“笃笃——”的敲门声,然后又是“吱呀——”的推门声,这声音像是在自己耳边,又像是在天边。
“喂,平清月快起床了。”声音很熟悉,清水静衣稍加思索,就确认那是朝野鹤的声音。
随着光芒亮起,画面也在清水静衣的眼里随之变得清晰,白光瞬间刺眼,然后又紧接着消失不见。
清水静衣看得清楚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并非自己的,也并非平清月的,天花板崭新得纯白,看样子不是普通的二层公寓房。
朝野鹤映入她的眼帘,她穿着JK学生校服,看样子居然还是谷川的学生,胸前还挂着闪闪发光的校徽。
接着她走进房间,叫醒躺在床上的男生,清水静衣看着那样子,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平清月。
这是什么?舞台剧?
还是梦境?
清水静衣分不清出,她站在床边,朝野鹤径直从她的身体穿过,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
「灵异状态」?
清水静衣看看自己的身体,朝野鹤从自己的身体穿过,准确形容的是,与之接触的身体就像是虚无般被穿过,像是沿着虚线剪开的纸片,颜色变得黯淡,随即变成透明之色。
这种梦境好诡异,她居然会做这种梦,那么又该怎么醒来呢?
清水静衣试着让自己脱离睡觉状态,但没用,这里就像是困着野兽的铁笼,只要找到钥匙才能离开这里。
平清月正醒来。
然后问了那些奇怪的问题,朝野鹤觉得奇怪,清水静衣也觉得奇怪。
倘若是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清水静衣觉得有问题。
虽然没有弄懂眼前的状况,但她还觉得静观其变为好。
首先,他们是看不见自己的,这一点清水静衣确认,否则他们肯定看见自己会惊叫出来,其次,自己发出声音也是听不见的,这一点可以从她呼唤平清月名字来判断。
最后,自己这所谓的「灵体状态」似乎不能穿过非生命体的物品,比如墙壁,有手触摸还是会有所坚硬的触感。
看着他们吃过饭,然后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走出大门外,清水静衣也确认路人看不见她,因为没有人注意到她,倘若是现实里,自己那绝美的容貌绝对会引起路人的注意,这点清水静衣非常有自信。
经过一家百货商店,她看看面前的落地窗,映着周围的风景,但唯独没有她。
所以,她应该是真的消失了。
跟随着平清月他们的脚步,穿过两条红绿灯、一条弯道、三条上下坡路,便能看见谷川那亲切的坡道。
与她记忆里的一样。
见平清月脱掉鞋子,换上室内鞋,她一直跟在平清月旁边,然后走到教室里。
朝野鹤也走到教室里。
两人的座位是邻桌,平清月放下书包,抽开坐椅坐下,一只手托着下巴,走神地凝望着窗外。
清水静衣站在他面前,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但没有多看一会儿,平清月像是很敏锐地盯着前方,前方正是清水静衣。
两人的目光互相对视,清水静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但正当她试探一下平清月的时候,平清月却又收回了目光。
清水静衣朝身后看去。
身后正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老师,看上去头发花白,快到退休的年纪,但颇具威严,站上讲台便顿时鸦雀无声。
上课时,朝野鹤当着清水静衣的脸丢了一张小纸条,漂亮地落在他的黑板上。
清水静衣侧过脸去看,上面写的是中午在哪里去吃便当。
而平清月回了一句:「教学楼天台」。
朝野鹤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明明才刚开始上第一节课,此刻却已经连就餐地点都定好了。
中午。
平清月没有去教学楼天台,而是快步离开,朝着社团大楼走去。
朝野鹤在后面拎着便当追他,清水静衣则一直跟着平清月,他去哪自己就去哪。
但没想到,他去的居然是三楼最里侧。
这里应该是他们的部室才对,但现在却是一间废弃教室,里面全是灰尘,毫无人为使用过的痕迹。
她从平清月的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从现在来看,这里应该没有自己才对,那么与之对应的记忆也不会存在,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间清水静衣只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只不过她在暗对方在明,自己是观众,他们是舞台剧的演员。
“怎么了?”朝野鹤追到这里,边喘着粗气边说道。
“没什么。”
平清月眼神晦涩,然后转身离开,径直穿过他的身体。
看见这样的眼神,清水静衣更加笃定了她的想法。
吃饭。
听见彼此的交谈。
其中问了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细节,平清月更加笃定平清月也穿越过来的,这么说,难道自己就像是在看录像带,看着他们早已录制好的一切?
不,说不定正在发生也有可能。
从对话里,清水静衣还得知两人是情侣关系——说她不在意是假的,但似乎这样侧面印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朝野鹤曾经宣称过她是平清月的恋人,从现在看来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但借这一点来看,那么这里就是朝野鹤所说她曾经未穿越时的世界?
那么,平清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穿越的呢?
这些事情就像是藕的丝线一样,将原本两截断开的藕片连接在一起,那些丝线或许能被称之为命运的丝线。
像是以某种特别隐秘的原因将他们联结在一起,清水静衣暂且还看不清其中的脉络,但还快也能“拨云见日”了。
放学后。
朝野鹤走在平清月的左边,清水静衣走在平清月旁边,遇见迎面走来的路人她会绕开,绝不从对方的身体径直穿过。
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清水静衣也有了基本认知——首先,这不是梦境,不过是以做梦为载体作为进入这个世界的理由而已。
能让她做出这点判断的是今天平清月的表现,从他的一言一行里,大概就能猜到对方也是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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