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教士宣誓法》草案
众人渐渐明白了他的策略。
旺代人无欲无求，那就用物质生活去激起他们心中的念想，启发他们的希望，只要让他们体会到巴黎人过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忘记那种生活。
达武频频点头，抑制不住笑意，赞道：“真是一个绝妙的计策，让一些旺代人答应我们的请求，剩下那些顽固的乡村也不会坚持太长时间！”
苏尔特同样赞道：“没错，看到邻村的人过上好日子，怎么能忍耐的住金钱的招手呢。”
奈伊想到一个问题，疑惑道：“那么，那些教士和贵族怎么办呢？万一他们阻拦怎么办？”
塔列朗似乎觉得不成问题，神色轻松，道：“旺代的贵族和教士，都没怎么见过世面，甚至和平民一样穷。在他们见到那些答应我们建立工厂的村庄富裕起来后，同样也会加入我们的行列，拿出他们的祖传家产和教会财产，投资我们的厂房……嗯？等等。”
塔列朗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着眉说道：“差点忘了，巴黎和巴黎市民，希望全国的教士都能宣誓效忠三色旗。虽然在混乱大体平息后，有很多教士都进行了宣誓，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教会仍然在罗马梵蒂冈教廷的领导下。”
苏尔特听巴黎来的官员讲过这件事，说道：“这是小问题吧，我听说有很多主教都暗示过，他们只要一个归教廷领导的名义，不会去真的听从教宗的话。如果教宗的意见与巴黎的决定相左，会把教宗的信当厕纸。”
众人被逗乐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塔列朗却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名义表象之后。杜乐丽宫提出的《教士宣誓法》草案比较激进，其内容有一些受到欢迎，比如教士工资由国家统一发放，从此低阶教士、乡村牧师的生活有了保障；而有一些他们坚决不接受，比如与罗马教廷断绝关系，必须拒绝罗马的任命，所有教士皆由民众选举。他们反对这一条的原因与教廷无关，因为这意味着能决定教士任免的除了正统信众之外，新教徒也能参与其中。”
旺代事务里，谈到最多的就是教士，缪拉已经快不认识“教士”这个词了，扶着额头愁闷道：“怎么又谈到这群人了……”
贝尔蒂埃疑惑道：“难道杜乐丽宫会通过这一议案吗？若是强迫教士去接受新教徒参与任免神职人员，教士受到如此羞辱，会煽动平民进行叛乱的吧？”
塔列朗答道：“原本是很快要通过的，幸好圣礼派的议员极力反对，并且以等待前线战事结束后再行商议为借口，拖住了一些时间。现在战事基本结束，等消息传到巴黎后，就会重新开始商议《宣誓法》事宜。”
苏尔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由民众选举议员，再由议员任命教士，这样的话既能兼顾民意，又能避开新教徒参与。如果这样做，教士还是不满意，那就加个特殊法案，由正统信众进行特别选举，教士由此任命。我想那些新教徒对于推选正统教士的兴趣也不会太大，他们不在意教士的选举……”
塔列朗睁大眼睛，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如给巴黎发出信件，再由将军们和我联名签署。六位战争英雄提出的意见，我想杜乐丽宫一定会慎重思考。”
达武立刻站起来，道：“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去文吏那边写信！”
塔列朗面露难色，说道：“将军，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先去睡觉吧，明天再说……”
苏尔特反对道：“我刚才在路上听到站岗的士兵们闲聊，他们说在换岗时，在远方的路口依稀看到主帅大营的办公室帐篷亮起了蜡烛，陆都督即使在深夜也在辛苦，我等岂能不去用心工作？”
“什么？都督竟辛劳至此？”塔列朗惊讶道，“好吧，那我也没有借口去休息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给杜乐丽宫写信！”
众人驱散倦意，打起精神，结伴去往文吏处找纸笔。
……
冬季的夜晚很长，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依然不见天色发白。
主帅营帐的办公帐篷里，钟摆一下下摇着，灯罩里的烛火照亮了这一方空间，色调温暖迷人。
陆星雨和奥吉耶夫人一起躺在沙发上，紧紧相拥，包裹在斗篷和厚毛毯里，陆星雨轻抚她光滑的后背，轻嗅她芬芳的秀发。
奥吉耶夫人整个身体几乎都已紧紧贴上，感受着这种被人完全拥有的醉人触感，时不时发出像猫一样的哼声。
“要不要我来收拾一下？”陆星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奥吉耶夫人轻声拒绝：“不要，我要您一直抱着，直到王后醒来为止。”
陆星雨吻着她的耳垂说道：“你不回到床上休息一下，不会累的吗？”
“我不累。”奥吉耶夫人依然像两个小时前一般敏感，轻轻抖了一下。
她轻吻他的肩膀，轻声恳求：“您就这样抱着我吧，我喜欢这样，不要松开手。我害怕我会在您抱着的时候太过惬意而睡去，您就当是可怜我，陪我说说话，不要让我睡着，让我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陆星雨十分诧异的微微朝后仰头，看见她栗色的眼睛在烛火的微光下倒映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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