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抚额,当真哭笑不得,心想:这陶焕生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高,明明是假成婚,还要编那么多故事。
红英则笑着揶揄道:“夫人,要不然我给您唱一段?‘良辰美景奈何天,奴家银簪赠君......’”
孟莹红着脸,捂着耳朵,道:“不听,不听。”
“哎,夫人,您别跑......”
孟莹急匆匆的躲进内室,脸上臊的红红的。
若都是假话也就罢了,可偏偏那银簪......
不对,不对,那银簪是是他抢去的,只不过,没成想一语成戗,如今那山贼竟然真的娶了她,不得不慨叹:还真是天意弄人。
孟莹这里心情刚刚平复,便听青禾来报,说红英跟人在门外吵起来了。
“走,去看看。”孟莹纳闷,按理说王妃刚走,没人敢在此时闹事才对。
走至大门才晓得,原来是吴柏堂来了。可红英恼吴家见死不救,说什么也不肯让吴柏堂进门。
孟莹知道吴柏堂一向混不吝,皱了皱眉,对红英道,:“让吴三爷进来说吧,在大门口吵闹,像什么样子。”
“是。”红英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大门一开,吴柏堂便愣住了。
眼前的孟莹,已然盘上妇人髻,一身新妇的装扮。他心里就像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孟莹见吴柏堂,一身道士打扮,满脸疲惫,也不好闭门谢客,道:“许久未见,三爷若是有话,里面说吧。”
吴柏堂沉着脸,答道:“好,里面说吧。”
孟莹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爷,小心翼翼的在前面领路。
宴客厅内,分宾主落座。
孟莹不知从何说起,便问道:“上次相见,三爷是送明珠回梅州,不知明珠可好?”
“不知,我送外祖父和表姐到了梅州,就与道友寻访名山,今日方归。”
孟莹实在不知与他还有什么说的,看了眼红英,红英扭过了头去,显然还在生气。
青禾会意,赶紧给吴柏堂上了茶。
宴客厅内气氛诡异,孟莹坐如针毡,吴柏堂面沉似水。
“三爷此来,所为何事?”总不能谁都不开口,自己已为“人妻”,虽有侍从在,可见久了总免不得闲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你善谋,又有城府,怎么就偏嫁人不可?”吴柏堂转动着茶碗,却不喝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孟莹有些恼怒,陶焕生说她有心计,他也说她有城府。
就像她明知结果,故意而为之。
她一个弱女子,只想在这漫漫尘世平安终老,她有些心计,难道有错吗?
一个两个都说她有心机,有心机就能让太后收回懿旨,还是有心机,就不用死?
梦莹忍着怒气,道:“奉旨成婚!”
淡淡的语气,让吴柏堂更加气恼,茶碗被重重放到茶桌上。
“即便要嫁人,也要嫁个能怜香惜玉的书香门第。你知不知道,你嫁了什么人?一个山匪出身的草莽将军。亏的明珠还说你心中有数,没想到你竟如此轻贱自己!”
“三爷此言差矣,孟莹昔日接了懿旨,世间男子皆避我如蛇蝎。唯那屠夫想火中取栗,还被人谋害了性命。幸得将军不弃,否则我早成了泉下鬼。今日活在世上,全赖我家将军之功,三爷不该出言诋毁。”
吴柏堂突然站起身来,扶住了梦莹的肩膀,道:“你为何不去找我祖母?”
红英大声道:“怎么没去找?只是你们安定候府门槛高,我们这等人,怎么会得到太夫人垂怜。”
孟莹奋力挣脱了吴柏堂的手,连着向后退了三步。
转头道,“红英,住口!不得胡言乱语。”
红英被梦莹呵斥后,忿忿不言。
吴柏堂诧异,道:“你竟然去找过我祖母?”
“皇后懿旨,我知侯府也有苦衷,我不怪任何人。只是我已为人妻,人言可畏,日后若无要紧事,还请三爷勿要再来。”
孟莹这话本是劝告,可听在吴柏堂耳里,便听出了几分怨恨。
这微微的怨恨,让吴柏堂心内稍解,道:“我知你受了委屈,我得知你被逼嫁人的消息,便星夜兼程往回赶,可还是迟了一步。你给我几日时间,我会尽快救你出火海!”
孟莹诧异,道:“三爷怕是糊涂了,我如今嫁得良人,没什么火海,还请三爷慎言。”
“你与我说话不必遮掩,我都明了,你与陶焕生和离后,我便娶你进门。和离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吴柏堂成竹在胸的说道。
孟莹听着话头不对,赶紧解释:“等等,吴三爷您恐怕误会了,我不会跟将军和离,更不会嫁给三爷。”
“你不嫁给我,不合离?你疯了不成,要跟个山匪头子白头偕老?”吴柏堂走向孟莹,怒气冲冲的道。
“他不是山匪,他是皇上钦封的平西将军,三爷不得侮辱家夫。”
孟莹出言维护陶焕生,吴柏堂怒气更胜,伸手就摔了茶碗:“好好好!你自甘堕落,也别跟明珠说,我没帮你!”
说罢,拂袖而去。
红英叉着腰对着吴柏堂的背影,道:“呸,谁要改嫁给你!现在看我们姑娘没性命之忧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了,真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叹难!”
孟莹被吴柏堂这没头没脑的举动吓了一跳,可仔细回想一下他的话,料想这吴柏堂,定是受明珠所托,如今自己被迫嫁人,他心生歉疚之故。
可这吴柏堂这毛躁的性格,和前世被吴太夫人称为侯府之光的吴三爷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他的性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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