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桑先生,你们答应过我,不会要他们性命的!”“我会说服他们投奔南冥的!”他面门冷汗密集,看着赤桑先生上箭满弦,指向那道熟悉的身影!“不!不!求你不要杀五郎!不要杀我弟弟!”
他爬向赤桑先生,抱住赤桑先生的腿乞求。
赤桑先生阴冷着脸一脚将他踢开,“稽人!必死!”干枯苍老的声音回响在山谷!
他奋力奔跑,忘记肺部的撕裂,不顾身子的虚弱无力,一步步奔向那张污秽遮盖的脸,那血痕密布的身躯。
不!不!他不会死的!
那是身为弟弟却一直充当哥哥角色,保护他、守护他的五郎!
那是他最爱的弟弟!!
“二哥!这次出征我要立军功,我要向稽皇为你求封赐!这样就再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了!”
“二哥!等我回来,我就给你求个嫂子,以后一家人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二哥!五郎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五郎回来给你讲边疆的故事!”
“二哥!五郎知道,二哥的心底也住着一个柔软的灵魂,爱着家,爱着我们!”
“二哥!保重!”
……
五郎!
“五郎!”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
那个渐冷的身躯怎么捂都捂不热,那张沉睡的脸怎么唤都再也唤不醒了!
……
“我知道,我肃郁已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苟且偷生到如今,算是连阎王都厌恶的人了!”肃郁眼神空洞。
他突然拿起垂在门边的铃铛拔掉身后奴仆鼻上的绢丝,将熏香靠近,奴仆翻了翻眼珠,就晕了过去。
“这迷香配合着铃音能致幻,过量便会使人昏迷!”肃郁盯着女子道。
“弥瘴林里就是这种迷香!”临稽望着倒下的奴仆道。
“没错!”“但这个迷香却有一个弱点……”肃郁开口,“我自知我肃郁罪孽深重,我想用这个换取一命!”
临稽蹙眉。
“你放心,我就算想换我命,天下人也不会答应!”
临稽等待他说完。
“我要见临稽,只有她才能与五皇子云汀匹敌,我才能放心!”肃郁望着眼前的女子,即使眉眼无一处与那人相似,但那王者的气势在她开口的那刻侧漏开来。“你就是临稽,对吗!”
临稽看着他,半晌,左手靠近脸颊边缘,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青黛雪肤,一双海上月似的清亮眸子,朱红软唇紧闭。
是她!
是那张明月皓空之上的容颜!
“真的是你!”肃郁喃喃,“你真的来了南冥取我性命!”
临稽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淡淡开口,“我只是奉命带你回南冥!至于你的命,由稽皇处置!”
肃郁苦笑,“是啊,连杀我都怕脏了你的剑!”
他抛开所有,决然道,“我想换煦儿一命,还请公主看在肃家和五郎的份上,救煦儿回稽!”
“肃将军之孙,肃先锋之子?”临稽凝眸,“幼子名肃煦?”
“是的!”
临稽望向正院的方向。
“那是不煦儿!”
临稽回头,皱眉,假的?!
“我只知,煦儿被五皇子云汀养在宫中,其他并不知!”他只是一个诱饵,弥瘴林后就被关在这院子中,能活动的范围,也不过这巴掌大的地方。
自食其果,这就是报应!
“他的右肩处有一道印记,是我当年抱他时未留神,打翻了茶水烫下的!”那时他被肃夫人责骂,还是五郎为他求情才避免酷罚。
现在想起过往种种,错事一再执迷不悟,他真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肃郁从怀中掏出一物,是块玉佩,“这是五郎的,请公主以后代为转交煦儿,罪人肃郁感激不尽!”
他跪下,磕头!
临稽感觉不妙,伸手去阻拦他,却为时已晚,肃郁一口吞下了含香的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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