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杨厂长并不急着走，他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和梁小山说话的老石，想了想，忽的就朝老石招了招手，冲他喊道，“老石，你过来一下。”
“我有话问你。”
李副厂长既然发了话，杨厂长也没有反驳。
那么，许大茂自然是要在那间杂物间里，被关个足足一整天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
打从昨天被抓过来算起，已连续有二十四个小时水米未进的许大茂，在半睡半醒间，忽然被梁小山踹了几脚。
等许大茂总算睁开了眼，梁小山冷笑着冲他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连你眼珠子都掏出来！”
梁小山其实并不太想把许大茂放走。
照他的想法，就许大茂和秦京茹之间做出的这些个破事，给许大茂甩一个大流氓的名头，那是妥妥没什么错误的。
直接把人交给公安那边，让国家来量刑判罚，岂不是能省却许多的麻烦？
只是厂领导们考虑的终究要比他更多一些，如果梁小山能看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他也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卫科长。
当然了，厂领导们没有采取这种最为激烈的处罚方案，只是给许大茂停了职，决定在周一的厂党组会议上再来商议这件事情。
除去一些不可言说的深层考量以外，与秦京茹昨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其实也多多少少的有点儿关联。
反倒是昨天下午，娄父托人介绍，找到了杨厂长家里登门问罪的事，其实并没有被领导们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娄父虽然在京城商圈有些影响力，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商人罢了。
梁小山让人把许大茂身上的绳子解开。
可没有了身后的柱子作为依靠，被绑了整整一天一夜，早就没有了力气的许大茂，根本就没法儿安稳的站住。
只一个踉跄，就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看着许大茂此时有气无力的狼狈样子，梁小山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的同情。
——你许大茂落得个现在这样的处境，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梁小山抬起脚，又用力的往许大茂身上踹了几下。
嘴里还在不住的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怎么，要在我这装死？”
“赶紧滚蛋！”
梁小山居高临下的站在许大茂身前，冷笑着道，“而且，我可告诉你，回了家就老老实实待着，不要到处乱跑，等明天早上，准时来厂里报到。”
“要不然的话……”
梁小山咬着牙，眼中带出一抹森然寒光，“我可不介意带人再去抓你一次。”
面对梁小山和保卫科众人的冷嘲热讽，拳打脚踢，许大茂只能强打精神，低着头，灰溜溜的出了杂物间的门。
却在刚走到厂门口的时候，又被看门的老李头给狠狠的骂了一顿。
这就让头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许大茂总算反应了过来，经过昨天那么一闹，又被梁小山和老石拉着变相的游了街，自己的“光辉事迹”，怕是早就已经在周围传了遍。
不像上回醉酒后和某个女人在库房里睡觉那次，这一次，许大茂就算是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法儿洗得清自己身上的罪过。
更何况秦京茹肚里还有个孩子在，这就更加是铁证如山了。
“唉……”
走在路上，许大茂忍不住就长长的叹了口气。
“秦京茹的事，娄晓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许大茂并不后悔自己在外头沾花惹草，和秦京茹一起瞎搞胡搞。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再多注意一些，以至于让娄晓娥抓住了错处，并把这件事情闹到了眼下这样的地步。
“这个死女人。”
“好几年的夫妻感情，她当真就一点儿也不顾了吗？”
嘴里不住的骂骂咧咧着。
尽管明知道回了四合院里，肯定还得面对院里邻居们，甚至还有娄晓娥的各种嘲讽喝骂。
但许大茂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地方可以去，所以，他最终还是循着那条熟悉无比的道路，踏进了四合院新换不久的那两扇朱漆大门中……
此时也就是早上的八点来钟。
因为是礼拜天的缘故，院里的许多人都才刚刚起来不久。
进了院里，许大茂不敢和院里的邻居们搭话，闷着头就准备往自家的房子里走去。
可因为不敢抬头看人的缘故，他才走了没两步，就差点儿撞到了人。
对方才刚接了盆水准备回家，没想到突然就有个人从旁边蹿了出来，当真就给吓了一跳。
要不是闪躲的及时，这大冬天的，一盆水差点儿就全洒在了身上。
她怒叫着道，“你这人，怎么不看着点儿路？”
可随即，就认出了许大茂的身份，疑声问了句，“许大茂？”
许大茂听到说话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声音极为熟悉的女人。
所以，他嘴里在连连说着对不起的同时，到底还是小心的抬起了头。
然后她就意外的瞧见，眼前正一身居家打扮，紧皱着眉头的瞧向自己的人，居然是广播站的于海棠。
“于海棠，你怎么在这儿？”
许大茂下意识间就把心里的疑问从口中问了出来。
只不过，于海棠却并不理他。
原来，在拖延了一个多礼拜以后，于海棠终于是搬进了四合院里，住进了阎埠贵家一间空置的屋子。
虽然她并没有瞧见昨天上午的那一场大戏，只是等她搬完了东西，安顿下来以后，却也从姐姐于丽的口中听到了具体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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