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昨儿个跑去食堂何雨柱那里勾引人家，哪知道何师傅一身正气，并不受你的蛊惑，反倒直接甩了你一个大巴掌。”
曹主任摇着头感慨道，“秦淮茹啊秦淮茹。”
“你说说你，你要是把你招蜂引蝶，勾引男人的本事，但凡用那么一两分在工作上，在教育儿子上，你又何至于有今天？”
曹主任的这番话，让秦淮茹震惊之余，是又羞又气。
她没想到连这件事都已传了出去，如今，她是真的没什么脸做人了。
她能感觉到，方才还替她仗义执言的那几个男工人，此刻瞧向她时的眼光，已明显带了些其他的意味。
此时此刻，秦淮茹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下去，但这样的想法啊，终究也只是奢望而已。
只要她不想丢掉轧钢厂的这份工作。
那么，她就仍需得站在曹主任的面前，仍需得听她口中的一句句冷嘲热讽。
“口罩就摘了吧。”
“你昨天能那么不要脸，怎么到了今天，反而就要脸了？”
曹主任不再看她，转而向赵姐说道，“赵姐，今天给秦淮茹加一倍的工作量，不做完，不许她下班。”
赵姐闻听，立时大笑着做出保证，“曹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亲自盯着，保证不让秦淮茹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机会！”
曹主任与赵姐的对话，让秦淮茹的眼前猛地一黑。
老天呐，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人生，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灰暗，如此的，令人绝望呢？
因为许大茂舍得花本钱，在红包攻势下，李副厂长替他安排了一次在杨厂长面前解释过错的机会。
尽管李副厂长与杨厂长两个心里都明镜似的，早就已打定了主意，要把放映员的位子从许大茂身上给撸下来。
可到底是做久了领导的人，昨晚在面对许大茂时，两个人都不露任何破绽。
各种场面话说的漂亮无比，甚至还让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如何雨柱一样提前回家，而是与一个年轻帮工留在食堂值班，一直待到了六点多的杨师傅炒了几个小菜，在吃完菜喝完酒以后，又让许大茂去小礼堂放了场电影，才算作罢。
这一耽搁下来，时间自然就晚了许多，许大茂想想家里媳妇回了娘家，冷锅冷炕的，索性也就不回家，直接在小礼堂的长椅上对付了一宿。
早上其他，许大茂先在厂子里晃悠了一圈。
找到几个相熟的工人聊了一会儿，虽发现有关自己的那些糗事仍然还在厂里工人们的口中流传着，不过因为有了昨晚与杨、李两位厂长相谈甚欢的经历，让许大茂的心里算是有了兜底。
所以，他对此已然少了许多的在意。
甚至于，还主动挑起话头，说起了“许大茂出轨”一事的来龙去脉，在强调了自己的清白无辜之余，还将听风就是雨，随随便便就给自己栽了恶名的妻子娄晓娥狠狠的数落了一通。
“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心眼啊，不比针孔能大多少。”
“平常我就是晚回去一会儿，也能找着由头和我大吵一架，那天晚上陪领导吃饭喝醉了酒，一整夜没有回去，就更加是捅了马蜂窝了。”
许大茂摇着头感慨连连，“我这日子过的，难呐！”
说了会儿自己的事，见众人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说辞，许大茂也就渐渐的失了继续表演的兴致。
在他看来，反正已得了李副厂长的保证，就算有关自己的那些个流言蜚语继续在厂里的工人队伍中传播下去，对自己来说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影响。
索性就任由他们去说。
只要没什么真凭实据，总有一天，众人心里也就会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许大茂便转了话头，朝眼前的这几位工友问道，“对了，我昨儿一整天都在忙着修理放映机和《阿诗玛》的电影胶片。”
“厂里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吗？”
轧钢厂千百号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哪天突然冒出个什么大新闻，自己那件事的热度，肯定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降下去。
许大茂心里刚转过这样的一个念头，却没想到，眼前听到他发问的几人，立即就给他讲了一个大新闻出来。
“昨天？那可就得说一说你们那四合院里住着的秦淮茹，秦寡妇了……”
说话的几人全都嬉皮笑脸着，话里的轻佻与嘲弄，更是半点都未加掩饰。
从这几人的口中，许大茂很快就知道了秦淮茹昨天的那些经历。
“从前还当那秦寡妇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就连傻柱那样的货色，她也能主动去勾搭。”
“许大茂，你老实说，前天晚上你真的没有在外头乱搞？”
“你那个出轨的姘头，不会就是这秦淮茹吧！”
听众人说到这里，许大茂先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秦淮茹的愚蠢，随即，便也笑着加入到了众人对秦淮茹的种种玩笑当中。
“我倒也希望是她。”
许大茂斜着眼睛，笑着道，“就秦淮茹那脸蛋，那身段，可别告诉我说，你们几个就没有想过？”
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许大茂也笑。
但在笑过之后，他眼珠子一转，那一双小眼睛里，忽的，就有了些别样的光彩闪过……
和一起聊天的其他几人不同，许大茂并不需要去车间里干活，而今天又没有什么放映电影的活儿。
所以，许大茂在与这几人道了别以后，想着回自己的放映站去，对着一堆不会说话的胶片干坐着也不叫个事，便又晃晃悠悠的找到了广播站中。
广播站和许大茂的放映站都是厂里的宣传科下属。
不过，不同于许大茂的放映站，他自己即是站长又是放映员，广播站里一共有四个人。
而这四个人，除去有一个男的以外，剩下的三个，可全部都是女的。
最重要的是，新晋厂花于海棠，也是广播站里的三个女人之一！
虽然于海棠已经有了对象，可一来嘛，许大茂坚信，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二来，就算对方是个已婚妇女，但能与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有文化的女人聊聊天，就算只是聊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对许大茂来讲，接下来这一整个早上的上班时间，也就不会再那样难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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