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英英听后大惊,却没有停嘴的意思,转向璎珞道:“杜师妹就心甘情愿让唐娥教导,为何不去向师父申诉换个教导法师?”
璎珞道:“我觉得唐师姐挺好的。”
甘英英道:“唐师姐人品没问题,不过修为差劲,人所皆知,难道杜师妹想一辈子做箓生,永无出头之日?”
薛零露大声斥道:“甘英英,可不可以改改你的直性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别一张嘴就得罪人。”
甘英英闻言,委屈道:“杜师姐,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真话,怎么就不会说话了?”
薛零露道:“我对你无语了。”
璎珞心里清楚,甘英英并没有恶意,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因而也没往心里去。她更迫切想到斗姆宫一探究竟,看看唐娥是不是如很多箓生议论的那样,修为差到没底。
……
……
斗姆宫面向悬崖而建,遥望云海中的万千岩峰。
诸岩峰就象一根根巨大的撑天柱,耸拔千仞,出离云霄,伟奇险峻,嵯峨峥嵘。
万千岩峰中,以两座岩峰最为雄壮。
它们分峙左右,因峰顶是较为平缓的台地,一名药王台,一名玉皇台。
药王台苍松竞秀,玉皇台万紫千红,两台相距十里,流云飞绕,变幻万千,相映成趣,乃是太白山的一处胜景。
孟真人与姜婆婆坐在斗姆宫前,悠然品茗。朱念和胡灵侍立两边。
朱念神情冷淡,胡灵面色傲然,凝视着十步开外的十四位法师。
法师们斜背法剑,分作两班,恭敬肃立。
朝阳洞的上官娉婷和凌虚阁的张璇儿各捧了一个色泽明亮的绣球。
朝阳洞的是黄色,凌虚阁的是绿色,绣球上悬着长长地绫带,随风高高地飘扬起来。
箓生们屏住呼吸,环伺而立,目光都毫不例外地聚焦在自己教导的法师身上。
璎珞翘首寻找唐娥,但见她斜背牛斗剑,浑身紧绷,站在法师群体中,像个刚出道的侠客,对未知的命运感到紧张。
法师们齐向孟真人行礼,孟真人嗯了一声道:“开始吧!”
胡灵上前一步宣示道:“本月比试御剑飞行,以绣球为信物,朝阳洞和凌虚阁的法师在药王台和玉皇台之间接力传递,率先传完者为胜,听明白了吗?”
众法师底气十足道:“明白。”
薛零露道:“看咱朝阳洞法师的气势,说不定这回能赢。”
旁边的严青姿冷哼道:“这几年朝阳洞哪回不是被我们凌虚阁按在地上揍,薛师妹就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也不想想看,一个风尘女子能教导出什么像样的法师。”
甘英英顶撞她道:“严师姐,你有什么证据说大师姐是风尘女子?”
文春鹃道:“还不是某些人想做掌门,散布谣言诋毁大师姐。”
严青姿端起手臂,满眼不屑道:“朝阳洞连输三年,若我是大师姐,恨不得扒开地缝钻进去,哪还有脸谋求掌门之位。”
甘英英竖起眉毛道:“严师姐你也只敢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有本事在师父指摘大师姐,我就佩服你是真英雄。”
严青姿道:“师父的确宠爱大师姐,但不到最后一刻,掌门之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杜零露劝解道:“谁当掌门是师父的事,轮不到咱们议论,你们就别打嘴仗,快看,师姐们去了。”
果不其然,法师们纷纷捻起剑诀,斜背的剑飞到脚下。她们踏上飞剑,御剑而起,每班各分出一半人分别去了玉皇台和药王台。
每位法师御剑虽有疾缓之分,生熟之别,但展现出来的飒爽英姿,箓生们无不羡慕惊叹。
甘英英连蹦带跳,激动不已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姐们一样御剑飞行。”
璎珞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唐娥身上。
她先是指呼斜背的法剑,几次没有反应,心下急了,卯足劲,憋得面红耳赤,方才把法剑勉强请到脚下。
然后登楼梯般登上剑,却因身体失衡坠落下来。
此时其他法师已经走远,唯她还留在原地,一下子成为众箓生嘲笑的焦点。
“快看‘肥娥’,只要有她在,咱们凌虚阁不仅会胜,还会大获全胜。”
“她就是我们凌虚阁的福星。”
“有她在,朝阳洞永无出头之日。”
薛零露、文春鹃和甘英英已看得心急火燎。
甘英英更是攥紧拳头,心生不满道:“我怀疑‘肥娥’是凌虚阁派过来的奸细。”
文春鹃跺脚道:“唐师姐,你就不能争口气吗?”
璎珞替唐娥捏了一把汗,身为她唯一的箓生,她挺身而出,扩着嘴巴大声给她打气道:“唐师姐,你是最棒的,一定行!”
听到璎珞为她鼓劲,唐娥面红耳赤,窘迫不堪,甚至有些生气道:“我不是跟你说不要出门,为什么不听。”
这时就听朱念断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是!”唐娥卑微应道,使出吃奶的劲,方才驱动法剑,往玉皇台方向飞去。
“你们看‘肥娥’掉在后面的样子,像不像一个拖油瓶。”凌虚阁的箓生嘲笑道。
“实在太像了。”
“还比个什么,朝阳洞不如直接认输,免得自取其辱。”
……
……
除甘英英同凌虚阁箓生拌几句嘴,朝阳洞其他箓生都缄默不语,看来她们对朝阳洞得胜不抱任何希望。
“有‘肥娥’在,我们注定比一次,输一次。”朝阳洞箓生士气低落,无不抱怨唐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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