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低声嘀咕道：“我打不过师父，不是很正常吗……”
“哼！修行不努力，现在还会顶嘴了？”
“溪儿没有……”沈言溪越发觉得委屈。
韩无枫瞧着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这徒弟也跟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
平日里其他事情可以对她放纵，但唯独修行，韩无枫不愿让她有丝毫懈怠。
毕竟这么好的苗子，荒废了才可惜。
既然当初决定留下她，那也得好好教才是。
但这丫头进步太快，需要时刻打压，不然很容易就飘了。
韩无枫继续说道：“你并非没有经历过生死，可为什么还比不上当初刚入门的时候？当年在不老城见到你，你手持匕首就要和那些想伤害你的人拼命，如今却是连战斗的真意都找不到。”
“师父……我只是没什么对战的经验。”
“你还没对战的经验？同辈的师兄弟哪个没被你揍过？修行本是追寻大道，可修行者为什么要钻研战斗手段？那是因为修行路上要面对无数的凶险，你既拿剑就要随时有杀人和被杀的准备。”
沈言溪听到这话，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溪儿明白了！”她抱拳行礼，目光坚毅。
韩无枫冷声说道：“当真明白？可你的心乱了，是因为去神剑峰学剑道分心了吗？”
一听这话，沈言溪脸色大变，当即跪下，“师父，溪……溪儿……”
她欲言又止，神情慌乱。
在仙门偷师学艺乃是大忌。
不过韩无枫并不当回事儿，继续说道：“起来吧！为师不同于那些老顽固，你勤学没问题，你跟着虞婴师姐学剑我也不在乎，可问题是你没有想过为师为何让你钻研阳寂之法，你第一个错是阳寂没有学精便沾沾自喜，贪多去学剑道，第二个错便是剑道没学精，便想着将两者融合，你刚才与为师对战用的手段，以剑御火，想法不错，可实际上处处透露着拙劣。”
沈言溪低下头，有些担心的说道：“师父，溪儿知错了，溪儿不该贪多，也不该背着师父去神剑峰。”
“哼！你以为你虞师伯教你之前会不跟我说吗？她是我师姐，哪怕照顾同门面子也会来问问我的意见，这本就是为师默许的，可是你这些年进步太快，心中也越发傲气，如此下去，只会毁了你自己。”
沈言溪此时眼泪都落了下来，她有些害怕的低着头，也不敢再说话。
见状，韩无枫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好了，哭哭啼啼像话吗？起来，看好了！”
说着，韩无枫掌心出现火焰，火焰由普通的颜色开始转变，化作赤红时，气势汹涌。
化作蓝色时，雷霆炸裂，化作白色时，带着些许令人不安的妖异。
几位弟子看得瞪大了眼，就连沐全真也痴痴的盯着韩无枫的掌心，不肯挪开目光。
沈言溪一脸诧异，“师父，这是什么？”
“这便是术道极致的体现，随心所欲，从今天起，我会针对你们各自的天赋传授你们功法，都给我做好准备。”
沈言溪的双眼闪烁起光芒，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原着中沈言溪于江湖闻名之后，号赤炎仙子，干掉韩无枫之后，更是和叶君棠创建了日月圣教，被天下人称为玄阳女帝。
而二弟子叶君棠成名号称灵霜仙子，擅太阴大道，后来更是成了太阴仙帝。
三弟子沐全真，击败魔教小剑仙后自己成了小仙剑，最后的成就更是比前面二人还高，江湖人称青锋大帝。
四弟子更是了不得，九幽帝君，开创天渊魔道。
可她们终其一生，也没能摆脱韩无枫留下的阴影。
女主沈言溪和男主夜龙城最后也是悲情结尾，二人一个在不老城，一个在灵族王宫，毕生维系着两族共存的使命，老死不相见。
此时的韩无枫坚信自己能改变一切。
至少能让她们的结局有所不同。
于是继续传授沈言溪太阳大道，以及阳寂之法。
叶君棠则是太阴大道，阴寂之法。
又看向沐全真，“全真，你想要什么我至今也不明白，你的剑道天赋世所罕见，为师只能慢慢引导你。”
沐全真依旧是那痴痴的模样，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韩无枫猜测，她的问题应该还得回归到沐鉴棠的杀心之上，这倒有些棘手，只能花些时间，陪她去找寻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苏小小，此时跟她交流都有些费劲。
韩无枫还是决定让沈言溪他们好好教她一些基础，至于修行之法，私下传授她魔道的修行法门。
这样她便不会被魔心控制沦为一头野兽。
魔道的手段并非放纵自身，甚至比起仙道手段对内心的要求更加严苛。
那些放纵本性入魔者，大多都上不了台面。
真正的魔道高手，是能如同传闻中君九幽那般，一念仙尊一念魔。
在后山教导了一天后，韩无枫带着几位弟子出了灵虚观。
准备带他们去荒城逛逛，也过过普通孩童的生活。
沈言溪好动，也好热闹，来到荒城的集市后显得格外开心，这儿看看，那儿瞅瞅。
“师父师父！我要这个！”
韩无枫并不缺钱，直接丢去一袋灵石，“看上什么就买，难得陪你们几个丫头出来玩玩儿。”
在荒城这个修行者云集的地方，灵石才是唯一的货币。
叶君棠好静，跟在韩无枫身边，一语不发，脸上不时浮现微笑。
“棠儿，怎么不跟你师姐一起？是觉得这儿太吵闹了？”
“回师父，棠儿不觉吵闹，只是全真师妹单纯，小师妹又完全不知人事，我得看着她们。”
韩无枫有些诧异，心想这丫头怎么就如此懂事？
再一对比此时的沈言溪，叶君棠才更像是师姐。
沐全真的性格倒是不错，她很像柳寻音，骨子里有股痴劲儿。
但好像又更甚，无论做什么都格外专注。
至于苏小小，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带着她们逛遍了整个集市，韩无枫准备再去给她们换点好东西。
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打算带她们去历练一番，这也是这次来镇灵关的用意。
有些事情，再怎么教也不如让她们自己去体验来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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