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起来和郎九一起吃了个午饭，而后匆匆赶到警局。
警局里，乔锦然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眼前的茶几上摆着目前所有的信息。
尸检报告、痕检报告，还有其他的查到的信息，乔锦然盯着它们已经很长时间了。
“进来。”听到敲门声，乔锦然只说了声，不止没有抬头，就连动作都没有变。
“没有新的进展？”凌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凝思的样子，问到。
“凌法医？怎么是你？”乔锦然茫茫然的抬头，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出现。
“怎么不能是我？”凌衍淡声说到。
“有事？”乔锦然捏了捏眉心，终于回过神来。
“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凌衍点头，事关案子，她会很乐意跟自己聊聊的。
“那你说。”乔锦然心里又升起那种奇怪的感觉，作为法医，对于破案他是不是太积极了些？
“乔队刚刚都想到了什么？”凌衍并没有急着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到。
“不知道凌法医知不知道，犯罪心/理学里讲，凶手的心理诉求会在尸体上体现？”乔锦然顿了顿，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算了，有个人能和自己一起分析一下也好，尤其是对死者，这人是最有发言权的。
“嗯，你接着说。”凌衍点头。
“这个案子，两对被害人，单从尸体来说，最凸显的便是凶手的变/态，可是凶手的诉求是什么？”乔锦然皱着眉峰，思索着说到，说的有些入神，也是没有发现身旁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复杂。
“说凶手有古装情节，那掏空死者的脏器是为了什么？”
“死者身上除了这点，再没有其他伤痕，这说明凶手并没有多少仇恨的情绪在里面，而且那些脏器是被凶手保存了？”乔锦然说到这，倒是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凶手若是为了留下脏器，那么精心清理和打扮死者，又是为了什么？”
“另外，凶手必然有一个相当的空间，来实施犯罪而不被人发现，在那里凶手就是主宰，在那里凶手很有安全感，做什么都毫不犹豫，或者也可以说明，在此之前，凶手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所以当他刀下的对象变成人的时候，才会没有任何犹豫。”
“最后，凶手如此仔细的清理尸体，可见凶手对于自己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要求很高的。”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人，凌衍眸色闪了闪，竟然有些无法将记忆里的身影与眼前的人重合。
“两处现场，死者的造型都是被精心设计的，凶手像是在设计某种场景一般，但凶手应该也明白，死者的那种状态并不能维持很久，那凶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费劲心力用了这样的行凶手法？”
“乔队。”见她说完看向自己，凌衍垂下眼帘，开了口。
“你有没有想过，你分析出的这些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么？”凌衍双手交叉，手指灵巧的活动着。
“尸检并未发现死者体内有什么药物存在，那么凶手是如何同时治服两个人，而不让双方受伤的？”
“目前查到的信息中，死者的共同点你已经归结出来了，那么凶手盯上他们，就必然与他们的这些特点有关，而新离职的两个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听着他低沉和缓的语气，乔锦然眨了眨眼，竟然有些许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竟然是从这个切入点去分析的，看来自己也是被自己的惯性思维局限了。
“伍祺他们能力也不错，相信今天他们回来会有所收获的。”凌衍说完，抬头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安排任务时他并不在场，而且他作为法医竟然对于破案有如此见解？
“我问过布琛后，分析出来的。”凌衍唇边溢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痕，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她还是有些差距的。
“是这样。”乔锦然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却并没有减少，反而觉得这人越发神秘起来。
“乔队，我的建议是你多派些人协助林睿跟踪徐佑华。”凌衍收敛神色，淡声说到。
“嗯。”乔锦然应了声，这个她想到了，她也是想着从徐佑华那里入手深查。
“头儿，不好了。”凌衍刚要起身离开，乔锦然的手机就响了，接通后，小白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
“出了什么事？”乔锦然立刻脸色就一变，可千万别是他们谁出了事！
“头儿，今天离开锦虞那两个人失踪了。”小白搓着牙花说到，心里祈祷:这两个可别是凶手的新目标啊！
“怎么发现的？”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人，乔锦然沉声问到。
“头儿，那两个人前脚离开锦虞，我让人跟着了，后脚徐佑华开车离开，林睿亲自去跟的，我就继续留在原地监视锦虞里的情况。”小白有些丧气的解释到。
“刚刚去跟那两个人的兄弟打来电话说，那两个人打车去了商场后，而后因为商场人多，又不太方便跟踪，便跟丢了。”
“早知道我去跟了！”小白很是懊恼的说到。
“什么商场？”乔锦然双眼一眯，难道是计划好的？
“额……好像是鼎丰。”小白顿了顿说到。
“让跟踪的警员在商场等我，我去看看。”乔锦然当机立断的说到。
“知道了。”小白应声。
“我跟你一起。”凌衍改变主意，跟着她一起站起身，说到。
“嗯。”乔锦然暂时压下心中的怪异，这个时候她的心思都在案子上，关于他的事先放一放好了。
“乔队。”看着眼前一脸冷然的人，两名警员有些尴尬的打了招呼。
“说说过程。”乔锦然半句废话都没有，看着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低声说到。
“乔队，那两个人从锦虞出来，看神色像是很开心，他们打车直奔这里，买了不少东西，后来便在商场里那家奶茶店里买奶茶。”其中一个年纪略微大些的警员开口回到。
“才进了奶茶店，那个男的好像是收到了信息，便拉着那个女子一路匆匆出了商场，因为人多，我们慢了一步，出来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这里来往车辆也多，实在是不好分辨。”
“嗯，你们先去和小白回合吧！”乔锦然点点头，让他们走了，自己给布琛打电话让他查刚刚的通讯信息和商场大门口的监控，而后就和身边的人一起进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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