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黑历史
掌控心魔的法子，说难不难，但需要直面自己的心魔并非易事。
元婴期大圆满的雨灿，进入火界后沉寂了一天一夜，最后带着一身大汗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症状和陈子昂一模一样。
“哈哈，老夫成功了！我马上就要踏足分神期，我要成为内门长老，我要……”
“咳咳咳……”
雨灿在大口咯血，他的肉身快速萎靡，整个人看起来缩小了将近一半，一股炽热的火焰将他自身笼罩，他在用自己的“离火”焚烧自己。
“怎么……怎么会！林牧，快浇水，帮我灭火！”雨灿在不断挣扎，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状态——走火！
走火和入魔，分别对应着两种状态，肉身在火界之外走火，意识便同步在火界入魔。
这也就意味着雨灿并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毕竟对于已经修炼到元婴期大圆满的他而言，火界之中需要面对的心魔，可能已经达到了分神期。
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泼在身上，雨灿却感觉身躯越来越滚烫越来越炽热，渐渐的他的血肉、经脉还有五脏六腑，都在被自己的离火焚烧，离火无形，来自自己的意志，入魔后的他在毁掉自己的肉身！
“不！这不可能！王三！赵传道！吴锋！”
雨灿呼唤一个个名字，那都是他的亲传弟子，可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亲传弟子站在他面前，一个个表情冷漠，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多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走火入魔了，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雨灿转过头，只见原本应该是林牧的位置，变成了自己，“雨灿”正在一脸惋惜地看着他。
他猛地转头，看向正阳殿内的辟邪镜，里面倒映出来的火人，赫然是林牧的面孔！
“我……是林牧？”
说出这句话后，“林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用刚刚修炼出来的心火，将自己烧死了！
雨灿摇摇头：“看到了吧！这就是和心魔交易的下场，你们都要引以为戒，吸取教训！”
“是，弟子明白！”
王三几人毕恭毕敬地行礼，却没有发现自家师尊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狡黠之色。
——
“李太白，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雨灿取出两个报春壶，一个是他一开始给林牧的，一个自然是他自己的。
待执火弟子们退下后，雨灿的脸庞逐渐变化，化作了林牧的模样。
随即林牧将目光落在这两口报春壶上，喃喃自语：“红幻土，强烈的致幻材料，这是我用来保护红尘壶内人类国度的东西，没想到被他们弄了出来，还烧成了瓷器。”
这种材料等级极高，可启动成本却很低，且只有林牧才知道如何正确激活。一但红幻土被灵力所激活，那么其一定范围内的修士都会陷入强大的幻视之中，林牧正是利用此物完成了狸猫换太子，取代了已经走火入魔的雨灿。
对于离火神教而言，就是死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弟子而已，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唔……这雨灿还拿幼儿炼蛊，用纯净的处女心血当续命药？”
林牧在雨灿的书房翻阅记录，意外看到了一些触目惊心的内容，而且类似的事情并非只有雨灿在做，但凡是大宗门内年岁已高的长老，都在这样剑走偏锋，想要延长自己的寿元，但大多数都是在白费力气。
他唤来一名亲传弟子，丢过去一枚令牌和一张书单：“把材料库房的陈子昂调去净心室，负责整理三书全库，这几本典籍要他五日内全部背诵下来，本尊要随机考核。”
“是！”
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嘀咕道：“姓陈的小兔崽子走了狗屎运，那三书全库可是外门最机密的要地，里面可都是修炼功法，师尊这是在变向提拔他啊！”
将练功房的弟子都驱散之后，林牧这才调出体内的伪元婴，开始动用十一枚金丹的力量，不断加强自己这只元婴的力量。
他修炼《上玄八部金刚功》剑走偏锋，同时进行了筑基、金丹、元婴三个境界的基础篇修炼，这也就意味着元婴期修士需要耗费数年才能巩固的根基，林牧已经在这段时间玩成了，这也是他能第一时间以假乱真的资本，毕竟不是什么金丹弟子身上都能掏出来一个伪元婴的。
元婴小人盘坐在识海的中央，十一枚金丹化作不同的形态围绕着它盘旋，它们在强化这一只伪元婴，让它看起来越来越像真正的元婴。
“不如借此机会一鼓作气达到元婴期？”林牧心中并非没有这个冲动，但还是抑制住了，他想要在金丹期先将《上玄八部金刚功》先推演到9.0再进行下一步的突破，这对于他日后迈入分神期备战大乘期有着重大意义。
有“红幻土”的掩护，林牧在外门可以不惧任何元婴期高手的审视，而雨灿长老也并没有彻底死去，他走火入魔之后肉身被自己的离火焚毁，但灵魂却被九龙幡捕获了，林牧在此人身上得到了一些特别的记忆。
炼化道童做法器，诱捕山下的女子来提取心血，用活人的怨念进行黑暗炼器实验……
这都是雨灿的黑历史，从过程来看其实和妖魔两界绝大多数的歪门邪道没有任何区别，林牧并未因此震惊，反而觉得很符合自己对修真界所谓正派修士的想象。
倒不如说，在一千多年前，修真界其实并没有正派邪派一说，顶多便是区分出正道修士和邪修、魔修而已，直到龙啸崛起，将封门定义为原始魔门后，正邪两派才泾渭分明起来。
可惜这位仙帝虽然战力卓越、广得人心，却并不擅长管理自己麾下的人，八大宗门鱼龙混杂，有多少人是昔日邪修的后人，这些毒瘤哪怕是龙啸也无法根除，雨灿这种仅仅是冰山一角，境界越高的强者，所做的恶只多不少。
林牧调出了雨灿灵魂之中的部分记忆，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白老。
不，应该叫做，离火教主——李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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