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初一那会儿班上有一个同学就是从牟山小学出来的。
那人肉眼可见的和他们这些一直在镇上上学的人不同。
这个女生给宁清的印象很深刻。
因为宁清曾在饭点的时候在操场的升旗台前遇到过这个女生。
她拿着一个大大的水瓶不断地给自己灌水，看着宁清她们手中的饭盒后满眼的羡慕。
当时的宁清以为是这个女生嘴馋。
认出了她和自己一个班后邀请了这个女生一起吃饭，但这个女生头也不回地跑了。
直到长大几岁宁清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这个女生并不是吃完后的嘴馋，而是在因为没吃午饭只能喝水充饥后产生的对食物的渴望。
回忆到这儿，宁清愈发觉得乐小果这个提议非常好。
她的行动力一向是很强的，决定好后就开始制定计划。
在买书之前她打算先去牟山小学看了一眼孩子们的具体情况，不然买了孩子们不感兴趣的或者用不着的就浪费了。
这边为帮助牟山小学孩子们的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
剧组那边，经纪人却在遭受着温柔的漫骂。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十五万啊！我请个公关洗白都花不了这么多的钱，你竟然用这么多的钱去买一个视频，你个白痴！”
温柔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经纪人。
和别的艺人与经纪人的关系不一样。
温柔背后的靠山大，加上这个经纪人是公司的一个新人。
所以他们之间不存在艺人要听的经纪人话这回事。
而是反过来，经纪人必须得跟着艺人的要求走。
温柔的这个经纪人在整个团队里，和温柔的小助理等级差不多，所以温柔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经纪人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温柔对自己的指责。
“啪！”的一声。
经纪人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温柔收回刚才打人的手冷哼道：“想要公司报销那十万，简直是白日做梦，既然你觉得你这个方法好，那这十万就都从你口袋里掏好了。”
说完，她就收拾收拾离开房车前往片场。
经纪人惨白着脸瘫倒在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十五万是他所有的积蓄啊。
是他花了好多时间存下来的钱，是他打算娶媳妇儿的钱，怎么能不给他报销呢！
经纪人不信邪，颤颤巍巍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和对方提了这次钱报销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酷无情极了，“数额太大，我需要汇报上级，你等几天吧。”
财务那边的模棱两可让经纪人心底一凉
听筒里传来滴滴的挂断声后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从地上爬起后整个人恍恍惚惚地往外走。
剧组里的众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谁都没空留意一个经纪人的去留。
温柔也不例外，拍完戏回来后她没看到经纪人也没有问。
左右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宁清选择了一个周三去牟山小学。
岁柏开车和她一起过去，两人买了一车子后备箱的零食和文具。
牟山距离清溪镇有一段路，比起和清溪镇的距离，它更靠近邻镇。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牟山脚下。
不过岁柏绕着路边始终没有找到乐小果说的那条小道。
宁清坐在副驾驶上一双眼睛也仔细地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了。
能够让车子通过的小道应该也小不到哪儿去，不会很难找吧。
然而，两人在这条路上开了十多分钟也没能找到那条小道。
因为牟山小学的位置太偏，还在山里，所以导航上根本就不显示。
无奈下宁清只好连线乐小果，开视频让她帮忙指路。
乐小果一听宁清他们的状况，就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都不用看视频，直接就指挥开车的岁柏。
“你们从前面那个口子往回开，在看到一个黄色的牌子的时候靠右边，再前面有个路口，开进去，然后沿着那条路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后往左转，进山的小路就在那儿。”
宁清没想到这条小路竟然这么偏僻，他们一直以为是在主干道那儿。
顺着乐小果的指示，他们终于找到了那条路。
车子开在小路上的时候宁清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你说牟山里的人为什么不搬出来？”
牟山小学学生大都来自牟山村和附近的一些小村落。
在宁清爸爸妈妈那辈牟山根本就没有小学，大家要上学就得走好几个小时到镇上。
现在为了牟山村和山里其他村的孩子不用长途跋涉上学，这才建立了牟山小学。
既然这么不方便，那为什么不搬出来呢？
即使不去镇上，到牟山山脚下也比在山里头要方便。
岁柏从看着前面的小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听到宁清的问题，他开口，“或许是舍不得。”
车子在驶过一个弯道的时候，乐小果说过的索桥出现在眼前。
把车子停好后，岁柏和可乐就沿着索桥往里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座爬满绿藤蔓的白墙建筑出现在宁清和岁柏眼前。
两人看到建筑中央升起的红旗后确认了这个地方确实就是牟山小学。
没想到牟山小学竟然是他们走在这条小路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建筑。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老头儿就走了过来，好奇地望着两人。
宁清朝着老头儿走去。
“你好，我们是清溪镇上的，这次来是专门看看孩子们，也给孩子们带了一些吃的和文具。”
近些年小学总会有一些义工和好心人过来帮忙。
所以老大爷听到宁清的来意后，先是道谢，随后就把大门给打开，让两人进去。
一进门宁清入眼就瞧见坑坑洼洼的地面和一眼望到底的校园。
在大爷的带领下，一行人朝着里头走去。
此时有一些孩子正在唯一一座教学楼前的广场上体育课。
“这些都是学校的孩子。”
老大爷向宁清他们介绍。
正在上课的体育老师看到有车子进来后就暂停了的上课，朝这边走了过来。
“校长，这是？”
宁清震惊地望着老头儿，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校长！
这是宁清没有预料得到的，她以为对方是类似于门卫一样的存在。
老头儿看着宁清惊讶的表情笑了笑。
“我是牟山小学的校长兼保安大爷，所以你也不算认错。”
在牟山小学里，
校长兼职保安。
体育老师兼职数学老师。
语文老师兼职生活老师。
这样一个人身兼好几职对于牟山小学的老师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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