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诬陷
柳自清听大娘子之言，扶静晨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不解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早有预谋？一个孩子有什么预谋，越说越不像话！”
大娘子一阵冷笑，“夫君，我这可不是胡说，你想啊，那个汉子为何不倒在别人家门口，偏偏倒在咱家后门？后院可是钱姨娘的居所，都是内眷，平日里后院的门是不开的，静晨这丫头怎么能赶巧知道后院门口有人？定是钱姨娘安排她去开门，这丫头为了掩盖她姨娘一些不可告人的丑事才推说听到门口有响动，你想啊，大半夜的，小孩子容易困，哪可能是什么睡不着在院子里看星星啊……”
“你浑说什么！”柳自清一声断喝，“晨儿一个小孩子能说谎吗？”
“有人教就能！”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少往钱姨娘身上扣屎盆子，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
“我胡说？我胡说？老爷，你自己好好想想，大年夜，天又这样冷，就算是个叫花子也得找个暖和的地方猫着吧，怎么就那个男人在外面游荡？还好巧不巧的游荡在咱家后院门口才晕倒，这话你信我可不信！”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爷不会自己想？”
“我没你那么会胡编乱造的冤枉人！”
“哎哟，不会是老爷心里有却不敢承认吧，想借我的口说出来？那好，我就说明白，好让老爷也听听我说的对不对！我想这么巧不外一个原因，就是钱姨娘跟那个姓魏的早就认识，就算是她进了咱家为妾也阻挡不了他们暗通款曲，偷偷私会。老爷，你想啊，钱姨娘生了静晨六年都不曾有孕，怎么就突然怀上了呢？”
大娘子为什么这样说？在经历了红花的事之后，她一直有颗刺梗在心中，那张供状在她看来不亚于一大堆火药，有颗火星落下就爆开来，然后化成熊熊大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把她烧个尸骨无存。这样的结局她不想，所以，从那件事后，她不但没有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已经是生根发芽越来越茂盛。
而今，在听完静晨的叙述后，她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自己把握好了，别说是那张供状，就连钱姨娘还有静晨也会从自己眼前彻底消失。在她觉得，身为大娘子，有权利怀疑家里的任何人，监督他们的言行举止，维护家中声誉是份内的事，遇到有所犹疑之事，问一下，质疑一下是很正常的，如果有损柳宅的声誉之事那她就止于萌芽状态，如果没有，那她也是防范于未然，她所做的，没有人可以指摘。
大娘子的一番话就像在柳自清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不由的看了看静晨又看了看大娘子，不知道该信哪一个的话。
静晨此刻已经是气的浑身哆嗦，却依然冷静的说道：“母亲编故事的本事真是太高了。诸相由心生，内心肮脏看到的一切也是肮脏的！”
“反了你个下贱坯子，你竟敢说我内心肮脏！”大娘子呼的站起来，“我看你是不打不招，来人啊，把这个妮子给我拖出去打！”
“大娘子，我人虽小可我懂道理，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佛说的！我怕你不懂，故而说出自己对这句话的看法，我可有明言说的就是你吗？你身为一家主母，无辜冤我小娘，可有证据？可是当家主母该做之事，今日你打我，我受着就是，即便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诬我小娘，这是作为人子最起码的准则！”
“老爷，你看你那宝贝闺女，竟敢对我无礼，目无尊长，没家教的东西！”
“住口！晨儿是我教的，是她叔父教的，你说她没家教，岂不是说我柳家家教不严！”柳自清懒得理大娘子，低头问跪在地上的静晨，“晨儿，你跟爹爹说，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爹爹，晨儿在您跟前长大，您可见过孩儿说谎。您若不信晨儿，大可以去问叔父以及堂兄，他们会为晨儿作证！爹爹，从晨儿记事起，就没见过小娘迈出柳家半步，小娟姐姐终日在小娘身边伺候，您问问她可有见过小娘跟外人说过话？”
“嗤……”大娘子不屑的一撇嘴，“小娟那丫头跟你小娘好成一个头，就算是问她也只会护着你小娘，哪肯说实话？”
“好，爹爹派人去请叔父还有堂兄吧！”
“家丑怎可外扬？你跟钱姨娘不嫌丢人，我跟你父亲还嫌呢，这若是让弟弟一家知道了，我们的脸往哪搁？我看啊，不打是不行了，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把你小娘还有小娟那个贱坯子拿来，一顿板子下去不怕她们不招！”
此时的大娘子如此污蔑钱姨娘，难道她不怕之前红花的事被静晨说出来吗？她当然不怕，她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她觉得，静晨说的事太多的巧合，这不正常，她笃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就算自己猜的不对，将小娟打一顿，她定忍受不住皮肉之苦而顺着自己的话说，小娟一开口，钱姨娘私通之事便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就算钱姨娘再狡辩也无济于事，那么红花之事被抖落出来，她大可以说自己早就怀疑钱姨娘腹中胎儿来历不明，自己只是怕老爷给别人养孩子，才出此下策，事实俱在，老爷还能追究红花之事吗？到时候小姑子柳玉凤手中的供状也就成了一堆废纸，自己可以稳稳地将这一堆的绊脚石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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