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旭尧去了公司。万兴远已经在公司了，物业的清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办公室在39楼，华夏银行大厦的顶层。分为五个区域，两间独立办公室，会议室，茶水间，还有公共办公区域。
不得不说，万兴远办事靠谱，什么茶叶，咖啡，饮用水，冰柜已经全部值班妥当。想必是昨天下午去做了这些事情。
李旭尧在真正成为一家公司主人后，才理解到那句“公司是我家”的意思。
我是老板，公司可不就是我家吗？但你要求员工把公司当家，那你把员工当自家人了吗？或者，给员工的待遇给到位了吗？
李旭尧端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向远处眺望。
不远处能看到那几栋标志性的大厦和东方明珠塔，往下看也能看到黄浦江，，再远点的地方就看不清了。
SH的空气质量没有比羊城好多少，光污染和雾霾都有点影响视野。
李旭尧本来觉得自己会在羊城的IFC租一间办公室，可以眺望珠江和小蛮腰，没想到现在已经在SH落了脚，变成了眺望黄浦江和东方明珠塔，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样也好，离家近了，回家方便了很多，沿着G15，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
很快到了9点，万兴远过来说已经有约了面试的人过来了。李旭尧放下咖啡杯，去了会议室。
第一位面试者简历不错，显然是花了很大心思去做，但面试的时候吞吞吐吐，显得很紧张，心态不好。
第二位面试者倒是各项条件都符合，简历比第一位更加优秀，面试的表现也是落落大方，令人比较满意。
第三位面试者到了，敲了敲门，坐到了对面。
李旭尧正在看第二位的简历，听到轻微的一字拖动的声音，抬起头，面色一怔，面前这人好眼熟。立刻抽出第三份简历，只见姓名那里写的是“楚湘竹”。居然真的是她，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楚湘竹见到李旭尧，也是一愣，随即紧抿着嘴唇，像是要起身离开，但挣扎了好一会，还是坐定了，强装冷静。
两个虽然只是短短相处了几个小时，但由于特殊原因，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对方。本以为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瓜葛。想不到还是在这个离羊城千里之遥的地方，重新遇见。
李旭尧轻咳一声，说道：“楚湘竹，对吧？你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
楚湘竹面色苍白，隔了几秒钟才开口：“面试官您好，我叫楚湘竹，毕业于中山大学会计学专业，已经取得CPA证书......”
后面的内容，李旭尧已经没有认真在听了。只是在想，她现在在这找工作，如果我不录用她的话，她能不能在别的公司找到工作？找不到工作的话她能在SH呆多久？如果我录用她的话，就是给自己埋雷，万一让蒋萌萌发现什么端倪，自己能控得住吗？
正胡思乱想间，万兴远在旁边轻声叫道：“李总？李总？您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
李旭尧缓过神，“哦”了一声，整理下思路，问道：“楚小姐，你学的是会计专业，但你相关的工作经验只有一年，额，其实这经验也是够的。不知道你的期望月薪是多少？”
楚湘竹答道：“我希望能够在一万以上。”
李旭尧又“哦”了一声：“那一万五你觉得可以吗？还有看基金的业绩，会有分红。”
楚湘竹一愣，点了点头：“可以。”
万兴远在旁边也是愣住了，这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应聘的人说一万就可以了，你要给一万五？不过回想一下刚才这位面试者的表现，似乎不太自然，好像认识老板的样子。而老板刚才明显在走神，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万兴远连忙警告自己，这种事不能多想，想多了恐怕自己要丢工作了。
李旭尧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明天可以吗？”
楚湘竹犹豫了很久，才终于点了点头。
李旭尧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现在缺钱吗？要不要先预支两个月工资？别误会，小万我之前也要给他预支薪水的。”
万兴远连忙点点头：“没错，李总对员工很体恤的。在这里工作你放心，绝对有很重的人文关怀。”
李旭尧转头看了一眼万兴远，这小子看起来挺老实，没想到有成为马屁精的潜力。
楚湘竹摇摇头：“谢谢李总，我不需要预支薪水。”
李旭尧说道：“那你明天就协助小万，去办这个产品登记还有开证券户的事情。对了，小万，你有没有认识其他的操盘手？迟一点公司可能还要再发一款产品，需要招多一个操盘手才行。”
万兴远有点欣喜地说道：“李总，这个人手确实有，行业现状确实导致了不少人失业。当然，这个人的水平可以说在我之上，而且和我是一个班的同学。”
李旭尧点点头：“你约一下他，看看明天能不能过来面谈一下。”
万兴远夸张地站起来鞠了个躬，大声道：“谢谢李总。”
李旭尧问道：“还有约其他的面试人选吗？”
万兴远说道：“没了，李总。”
李旭尧说道：“我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楚湘竹明显在犹豫，正要找理由拒绝。
万兴远在旁边说道：“对啊，一起吃个饭挺好啊，反正明天你就入职了，就当提前庆祝了！”
楚湘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答应了。如果这时候拒绝了，就是自己不会做人。
万兴远在附近找了家餐馆，三个人坐下以后，李旭尧和楚湘竹各自心怀鬼胎，尬聊了两句就没话说了。
李旭尧其实理想问问这几个月她在哪里，但当着万兴远的面，这些话是没法问出口的。还好刚才已经加了微信，这以后慢慢总能知道。
万兴远为了缓和气氛，强行开启话痨模式，从这家店的特色菜开始，讲到自己这一年多在私募里的一些吐槽和趣事。
李旭尧听了也只是勉强笑笑，偶尔看看楚湘竹，她只是低着头在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菜。
吃完饭，李旭尧也没再留楚湘竹，让她先回去了。心里其实是有点担心她明天是不是还会出现在公司，会不会因为曾经与自己的往事而放弃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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