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主管回到鞋厂后，林总一听对方想要免收押金，甚至租金也只能先给一半，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他又听说对方只是个20岁的毛丫头，怕是真穷。
只是对方就这么肯定他会同意？
虽然他的确有同意的心思，可也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妮子不受受挫折，这么骄傲可不行。
招标当然会给她，只不过得等上一两天，让对方心急心急。
然而，这可苦了一众在食堂吃饭的员工。
清洁阿姨本就忙的晕头转向，自家小锅炒炒还可以，大锅菜是真不在行，一堆青菜放大锅里一炒，立马变成一锅汤，还不如水煮青菜来的省油。
至于荤菜，老板都没买多少肉，食堂又没有外包，食材也要花不少本钱。
几斤肉谁吃，一人几片搁哪里，煮汤更是清汤寡水。大锅青菜加肉，肉又容易闷老。几百人一窝蜂涌来，几个清洁阿姨本就忙的脚不沾地，干脆一锅炖，滋味可想而知。
食堂难吃又贵，是真的不划算！
要不是午休太短，工人们都想出去吃！
有些人甚至想着晚上去“老地方”多点一份外带，第二天找个锅，热一下再吃？
金主管站在食堂窗口前，满是苦水。
不是说好交给冯家那个小妮子吗？林总究竟在想什么？他们快撑不住了？
***
4月26，周二。
天气已慢慢转暖，不少人已脱去厚重的外套和毛衣，春装穿了起来。
饭馆果然是蹭了周末的光，一到工作日，白天再次恢复冷清，她和红英也能睡晚一些起床，倒是付洪生依旧那个点起来，将店门打开，店里店外打扫一边。
她们姑嫂二人住在阁楼，倒是不怎么影响。
只可惜，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金主管来店里。
距上次商谈，已经过去三天，她300块钱租金都已经攒够了，可却不见人来，看来这生意十有八九是黄了。
要不，她亲自去一趟工厂？
冯春妮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为了钱明天还是得去问问，尽管没有提前预约。
阁楼下正在算账的付洪，眉头皱的死紧，若是之前发现的账目很是奇怪，现在对不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春妮给她的账单，与实际货物出入有着细微差距，久而久之差距越来越大，少了东西还能说消耗了，但凭空多出来的东西……
最奇怪的就是不看实物，账目居然能对的上？
付付洪托腮仔细一想，越发觉得自家小媳妇很奇怪。
之前年货不在彭老板家置办，反倒在各家小商铺兜兜转转，还说市里来了走商的货车，总之都没有明确的拿货来源。
不仅如此，媳妇摆摊的衣服，是在哪儿批发来的？
以前他不懂，但现在了解行情，才知道无论是衣服还是年货，样式和时兴程度，都不是这么容易得来。
还有媳妇做衣服的好手艺，之前老丈人和丈母娘可从未说过？
而且有这这手艺，也不至于冯家沟一个人都不知道……
哪怕是后来嫁来付家村学的，但未免有些太快，天才也是要靠积累的，更何况在物资匮乏大山里？
如今细细想来，很多地方都有可疑之处，包括助眠手链……他竟没有发现。
难道……
付洪生咽了口唾沫，凭空出现的东西，难道媳妇是传说中的田螺姑娘吗？聊斋志异有精怪神女下凡，媳妇究竟是何方神圣？
付洪生浑身打了个激灵，盯着手腕上的红手链，皱紧了眉。
***
第二天，4月27，周三。
因为晚上睡得晚，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人刚下来，就对着某人眼神，直到被看的发毛，冯春妮一个迈步，迈到付洪生的跟前。
乖乖巧巧站在他的跟前，略是歪着脑袋瞧他。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还皱着眉头？”
冯春妮说时，手动扯了扯他的嘴角，顺带抚平的他的眉。
付洪生看了眼刚下阁楼的付红英，抿唇拄着拐杖，拉着冯春妮一跳一跳出了门。
两人坐在秋千下，冯春妮一脸不解，许久才听见付洪生支吾了一句，登时吓的心头剧烈一跳。
“春妮，最近的账目和实物很多都对不上……”
“……？？？”
冯春妮心头一惊，难道付洪生发现了什么？
系统出的账单票据也给了付洪生，怎么账目对不上？
实物……
她很想拍自己的脑门，一定是周末太忙，分了神！
她既要做饭又要悄悄摸摸点系统点餐，系统买菜、闲时画稿缝衣服，事情一多实物难免和账单有出入。
而付洪生做事谨慎又细心，很容易就会发现纰漏，她该怎么解释呢？
“是什么对不上？”
哪怕跟前的女人掩饰的很好，语气如常，但眼神一闪而过的惊诧，仍旧出卖了她。
付洪生面色平和，反倒牵过她的手，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会离开我吗？”
“……这是什么话？奇奇怪怪的。”
“田螺姑娘被人发现后，就飞升而去。”
“……”
付洪生说时，握紧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神，想要看出端倪。
冯春妮眨了眨眼，心下已百转千回，田螺姑娘是什么梗？？？蓦地她心头一动，难道多出了很多账目对不上的东西？
她轻咳一声，想要挣脱他的大手，却发现怎么也松不开，颇是无奈干脆与他并排坐在秋千上。
冯春妮知道这件事，不和他说明白，恐怕两人心里都会有疙瘩。
“我要是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
“……我信。”
付洪生抿唇，扭头看她：“我知道你有秘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你只需要明白，我是可以信任的人，不会出卖你、伤害你。”
“我知道。”
付洪生看着笑得灿烂的春妮，摇头一笑，眼里尽是宠溺：“以后你万一要变什么东西，怕被人发现，我可以帮忙打掩护。”
“变？？？”
冯春妮噗嗤一笑，笑着笑着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这小子该不会真把她当田螺姑娘吧？
这么天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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