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最终的结果——
百姓没有弄出大乱子，赌坊多了，参与赌局，就得做好输得准备。
通杀也是规则。
科学和儒学握手言和，儒学仍旧是当时主流，但同样科学可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从口碑上，不再遭受排斥。
推行难度，是推行难度。
科学。
已经得到大明主流学界的认可，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步。
“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吗？”
朱成笑吟吟的看着朱元璋。
“不，我只觉得真实。”
朱元璋摇了摇头。
罕见的没有对朱成的所作所为给出负面评价，这要是换做‘正义之士’。
早就给朱成锤爆了。
“人是复杂的，没有任何人绝对光明，换句话说，绝对光明的人，坐不上你的位置。”
朱元璋喃喃道。
老朱经历过的朝堂争端不要太多，阴暗的东西见识的不知多少。
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脸面三刀，背后捅人的小人。
在朝堂上最不缺了。
如果没有点手段，只能被人吃干抹净。
当初太子朱标。
就是因为太过善良，一直让老朱不满意，反倒是现在的朱成。
复杂的妙啊。
复杂的好啊。
只要底线受得住，那么越有阴暗的手段、越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么就会越强大！！
“是啊，藩王不好当啊。”
朱成耸了耸肩。
“我就知道，你老赵绝对不会当正义之士骂我，咱俩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真的是藩王吗？”
朱元璋哑然一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啊？”
朱成没听清。
“不，我是说，康王殿下，觉得咱俩相似？”
“对，一种没来由的感觉，你老赵商业盘子这么大，不可能是大善人。”
“哈哈哈，对对对！”
朱元璋捧腹大笑。
大笑过后，朱元璋和朱成默契的没有继续纠结秦淮河辩论的事情。
这段历史。
将永远的封存在朱成和朱元璋心中，当然，还有一些参与此事的人。
也都是朱成的绝对心腹。
连负责暗箱操作的人，都是影卫之一，不可能有暴露的机会。
……
随便闲聊了聊。
朱元璋便是开口离开。
——老朱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而且他还得回宫里。
安排后续的事情。
等朱成的奏折，将盐、糖、茶、铁、马对民间开放，安抚岛国情绪。
准备将和岛国的贸易谈判提上日程。
还有和北方草原的战争。
也需要筹备。
“去康王府一趟，给老子整出这么多事情来？”
朱元璋坐在龙书案后，一边忙着安排各种各样的事物，一边撇着嘴吐槽道。
当然。
更主要一点，是朱元璋理解清楚，朱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之前朱元璋和朱成相处的时间也不少。
但通过这次秦淮河辩论。
朱元璋终于可以肯定，朱成首先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陛下……”
就在朱元璋等待朱成奏折的时候，二虎走进来，恭敬的鞠躬。
“是朱成的奏折吗？”
朱元璋开口问道。
“不是，是刘伯温。”
二虎回答。
“咱不是说过，刘伯温来见咱不需要通告，直接进来就可以了吗？”
朱元璋撇了一眼二虎。
刘伯温年纪实在太大，动不动就在外面候着，对身体不好，而且现在刘伯温没有官职，是朱元璋死皮赖脸的让刘伯温负责科举改革，附带推行素质教育。
也就是科学。
这种情况下，在摆大谱，实在不合适。
“不，不是。”
二虎的言辞有些迟疑。
“刘大人并没有在外面候着，刘大人早就来了，臣安排他在偏殿等着，已经足足一个时辰。”
“啊？？”
朱元璋大惊，随后怒斥。
“怎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
二虎委屈巴拉。
天地良心。
二虎是以最快速度通知的朱元璋，他也只是时不时来御书房看看朱元璋在不在。
总没必要调集锦衣卫，去寻找朱元璋吧……
“愣着干什么，快请啊！”
朱元璋急忙说道。
“是——”
二虎连忙离开。
不一会。
刘伯温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进御书房，见到朱元璋后正欲行跪拜大礼。
老朱立刻走上前，将刘伯温搀扶住。
“刘先生，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坐，有什么事情找咱？”
朱元璋将刘伯温扶到旁边坐着。
“……”
刘伯温盯着朱元璋看了足足几秒，才是开口说的。
“陛下，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什么事？”
刘伯温：“……”
大明初期虽然算得上盛世，但刘伯温前半生生活在元末，真正的大明初期，物资也并没有多么丰厚。
尤其是在朱元璋手底下当差。
以刘伯温这种不争不抢的性格，俸禄只能说勉强糊口。
他一直有些低血压。
可是现在。
刘伯温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直跳。
“陛下，您是否记得，咱们到底是为何举办的秦淮河辩论？”
朱元璋被问的一懵。
“不是为了解决科学和儒学之间的矛盾吗？”
“对了刘先生，我跟你讲……”
说到这里，朱元璋突然来了兴致。
像是炫耀一般的。
将朱成操纵秦淮河辩论的事情，挑能说的部分告诉了刘伯温，然后等着刘伯温发表意见。
可是呢……
刘伯温好像没有对朱成点评的意思。
让朱元璋有些悻悻。
老朱也不能对刘伯温发怒，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陛下，草民再问您，科学和儒学，到底因为什么起到矛盾啊？？”
刘伯温抓着拐杖的手硬了。
“是因为……啊！！”
被连续问两次，朱元璋才是恍然大悟。
“卧槽！？”
老朱甚至爆了粗口。
他怎么忘了。
这一切的起因，是学子罢考啊，好家伙，经过激烈又盛大的秦淮河辩论，然后又和朱成聊了一会。
朱元璋竟然忘了，恩科大事就堵在门口。
“刘先生，恩科怎么样了？”
朱元璋赶忙问道。
老朱有些汗颜。
把这档子大事丢给刘伯温，自己却给忘了，实在说不过去，秦淮河辩论结束，学子们对科学的态度应该有所改观。
罢考的局面，或许也会变得不同。
“回禀陛下，学子们不再罢考。”
刘伯温给出一个令朱元璋非常欣慰的答案，但随后，刘伯温也是话锋一转。
“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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