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很快就看出,对方压根就没有害怕的意思,不论自己多么精湛的去经营脸上恶狠狠的表情还附带打人动作,他就是没有露出一丝惧意。
这跟以往欺负的完全就是两种人,软硬都不吃?
突然,耳侧传来一道声音:“这位兄弟,你混哪的。”
黄毛正没有发泄口,听了这询问声变得暴躁起来,不等看清楚侧方是谁,就直接甩脸怒喷:“我混哪的还需要向你报备吗你哪头葱!”
身后几个小混混不由内心狂赞:表情动作语气皆到位!不愧是拍戏的!正要脱口而出拍几个免费马屁,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啪!
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巴掌甩在黄毛脸上,力度之大直接在那张懵圈的脸上烙印下一个鲜红的掌印。
黄毛脑子嗡嗡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这个刚从车上驾驶位下来的西装男竟然把自己给打了?
还是抽的一巴掌?老子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如此打过!家里的爹都没有!
一股怒气就像是点了火的炮仗,从屁股开始迅速烧起,顷刻间就遍布全身,竭尽全力的嘶吼已经酝酿而成,只等脱口而出,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啪!
突然又是一巴掌,西装男根本就不给黄毛发作的机会,或者根本就是肆无忌惮的,只管对着那张猪肝色的脸抽着巴掌。
啪,啪,啪。
黄毛被一连串的巴掌抽的连连倒退,那些憋在嗓子眼的怒吼全被巴掌拍回了肚子,猪肝色的脸也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肿成半边猪头的鲜红巴掌印。
就连眼泪都被拍出来,擒在眼角久久不肯落下,也不知是气到昏头了还是被西装男的气势震慑到、身体不由自主作出的惧意本能反应。
那连贯的耳光,直拍的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几个小混混两腿发软,从来没有见过不作声却把人脸当猪头拍的狠人。
黑暗中的平台之上,同样是噤若寒蝉。
那个花无年根本就没有怎么样,却有人在帮他出头,而且是肆无忌惮的一连串猛耳光,那个黑西装就像是经常干这种事,打人耳光还打得人连连倒退,他自己脸上却毫无波澜。
看见那张脸,平台上所有人只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再也抑制不住,蔓延了全身,发现这夜晚微风吹来,其实挺凉的。
王宣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不出意外的话,花无年刚从金先生那里回来,黑西装正是金王府的人,别说区区一个连源喊来的黄毛,就是自己这些人刚才站那,那个黑西装也会毫无顾虑的抽自己这些人的耳光。
他就是有那种底气,因为整个影视城的皇,就是他老板。
“嘶……”有人倒抽冷气,不敢置信的望着下边发生的一幕:“那个黑西装是谁?那个花无年的保镖?”
“不可能是保镖。”杨子仁也被震撼到,黑西装在酒店门口抽耳光抽的人连连倒退,酒店里面那些保安分明看见了,却根本不敢走出去阻止,事就发生在酒店入口,如果酒店不想担责任的话,绝对会出面阻止。
但没有,说明酒店里的人知道那个黑西装的来头,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那个酒店虽然不是影视城顶尖的,但也是全国闻名的连锁酒店,就连他们都得罪不起,黑西装的来头不言而喻,根本就是寻常人招惹不起的。
而那黄毛,被打了也是白打。
这一刻,杨子仁生出退意,先前在酒桌上夸下的海口早就抛到了九霄之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个花无年,动不得!
在场中人,谁也不是傻子,但还是有人看不懂,皱眉:“如果不是保镖,那算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吗?那也不可能上去就抽耳光吧?还打得这么狠?那黄毛不是流氓吗?怎么黑西装看上去比他还凶?”
王宣心中知晓一切,却不会告知,自己在金王府里差点吓出尿来才得出的结论,怎么可能便宜了你们这帮孙子。
“我实在没办法想象那个黑西装跟那小子是一种什么关系。”一人紧皱眉头:“我拍半辈子戏,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剧本,神剧都不敢这么拍,至少要有个逻辑吧?逻辑在哪里呢?主仆?”
王宣听闻,心中冷哼一声,虽然不是真正的主仆,也差不了多少,那花无年对金先生的胃口,那么金先生的手下,自然会全力保他。
“你、你干什么!”黄毛被一连串的耳光抽的牙都像是掉了一颗,说话间漏风,半边脸肿成猪头,稍用力说话已经扯动被拍肿的神经,疼的嘶嘶倒吸冷气:“你再打我我可要报警了!”
附近的几个小混混噤若寒蝉,又觉得丢人,在江湖上混的,被人打的时候竟然警告对方再打我就要报警了,这简直就是江湖界的奇耻大辱。
只是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怕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那西装男不仅凶,而且身高马大,看上去更像是练过的,光是抽人耳光十几下大气不喘、面无表情就能看出一二,他内心毫无波澜,心如磐石,只专注于抽耳光,至于后果会是什么,他完全不考虑。
横的怕凶的,凶的怕不要命的,这是自古定律,小混混直接认怂,不敢出面替黄毛挡灾,先前一口一个哥的关系,早就在西装男的气势下碾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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