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规定，非法入侵国家事务、国防建设、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计算机系统，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如果是还对计算机系统功能进行删除、修改、增加和干扰的话，又触犯了第二百八十六条规定。
研究所恰好属于尖端科学技术领域的单位，对研究所的系统进行入侵，然后对研究成果进行篡改……
宋子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肯定是属于违法行为了。
在清醒状态，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违法的事，是一种什么体验？
宋子扬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觉得有点慌。
最开始，只有短信上的提示，让他跟陈平斐对话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慌。
但现在毕竟不一样。
【还记得初中政治课上的内容吗？】
未来的老妖怪猜透了宋子扬心里的想法，语气很平静或者说淡漠：
【在某些时候，任何在普通人看来的大问题，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
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宋子扬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三十年后的自己还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他相信，自己如果出现了什么事，未来的自己不可能视而不见。
对一个系统进行改造，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近乎于升级整个系统，其实工作量是很大的。
不过，有这么一位老妖怪进行指点，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韩承业担心的一个问题是，研究所现有的硬件技术无法支持这个决策支持系统。
其实，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至少宋子扬在进行改造工作的过程当中，完全没有觉得有这个问题存在。
也是，未来的自己有着一百多亿年的经历，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犯错了呢？
大概到晚上八点左右，宋子扬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
【接下来，再做一点小小的工作，就能彻底结束了。】
听着耳麦里的声音，宋子扬忍不住揉了揉手腕，问道：“还有哪些工作？”
【很简单，接入数据系统。】
宋子扬并不知道接入的是什么系统，不过按照老妖怪说的做就行了。
大约两分钟左右，数据系统接入完成。
宋子扬松了一口气，看着电脑的屏幕：“没有其他的了吧？”
【嗯，你现在可以考虑离开这里了。】
闻言，宋子扬起身，把椅子一推，然后急匆匆地推开实验室大门。
倒不是他不想测试一下这个改造过后的系统，而是他现在已经感觉到很饿了，况且，现在他还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啪——
当实验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门口上方的摄像头突然亮起一道红光，紧接着，几乎所有的设备都在刹那间闪烁了一下。
最终，实验室最中央的大屏幕泛起淡淡光芒，光芒只亮了几分钟便慢慢黯淡下来，到最后只有屏幕中央剩下一个黯淡的小光圈。
……
研究所某间大型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一面墙壁上铺满了白布，此时白布上正在演绎某部革命影片。
韩承业坐在台下靠前的位置，一边偏头看着上面的大荧幕，一边低声对旁边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党建给安排到了晚上？”
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体态稍胖的中年男人，他也如韩承业一般，偏头看着荧幕，低声回应：
“你也知道，最近项目比较紧，放在白天会拖延项目进程，只能牺牲一下傍晚的时间了。对了，老韩，你那个项目怎么样了？还要不要申请经费？”
“进展不大，ai这东西你也知道，想要做出想要的效果，实在太难了。”
韩承业无奈地叹息一声：
“谁都想有更多更好的进展，可是现在国内这方面的顶尖人才太缺了，很难做啊。”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微胖男人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最近你们得小心点，尤其是做项目的时候。”
“怎么回事？”韩承业眉头微蹙。
“阿美瑞那边最近局势不太稳，斗争得厉害，上面担心他们又想利用我们来说事，让我们都小心点，别被他们偷到什么信息。”
“你是担心他们有间谍潜入所里？”
“嗯。”微胖男人点点头，“不得不防啊，前段时间，西北那边就抓到一个，那个人在国内潜伏了好几年，然后通过某些手段进了基地，还好在他把信息发出去之前就被抓住了，不然你以为上面突然要审计是为了什么？就是想通过审计来排查一下其他地方。”
某些手段是什么手段，这自然不好说了。
可是，一个重要的基地被间谍潜入，这绝对是一件大事，并且还是现阶段不能公之于众的事。
否则的话，如果其他地方也有类似这样的人物，原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结果这一公布，全都得了消息，那就继续藏匿下去了。
“咱们所可以说是国内计算机领域相对顶端的所了，肯定是会被阿美瑞注意的。”微胖男人继续说道，“你自己注意一下，反间谍培训你也应该学过，现在科技进步了，间谍的手段也更多了，这方面你肯定是比我懂的。”
“嗯。”
韩承业微微点头，心里却是突然想起了宋子扬，以及他给出的决策支持系统。
宋子扬是自己从侄女公司带过来的，他会不会有问题？
原本宋子扬就是广告公司里的策划，却突然间能够拿出这么先进的计算机技术，这是非常可疑的一点。
现在又听见所里另一位副所长说起这个事……
韩承业眉头紧皱，思考了片刻，突然起身：
“我先出去一下。”
“嗯？老韩，出什么事了？”微胖男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起身跟了上去。
韩承业没有回答，他怕自己担心的事变成真的。
毕竟，听了微胖男人这一番话，在这个时间点，宋子扬一个广告策划，却突然拿出这样一个技术，实在太可疑了。
他必须好好再去看一下那个决策支持系统，仔细看一看，到底会不会有问题。
大概五分钟左右。
韩承业来到了项目组所在的楼层。
拿出门禁卡。
嘀——
电磁门被打开。
韩承业推门而入，看着实验室里没有任何变故和被翻动的迹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道柔和的女声：
“人员确认中……”
“人员确认成功……”
“韩承业教授，欢迎光临。”
韩承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谁在说话？”
柔和的女声再次响起，不知道具体的声音源自那里，在整个实验室里回荡：
“我是……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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