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林教授这个电话的时间就有些尴尬了。
如果早点打来，说不定还有机会。
“明年的名额已经满了，如果有什么其他情况我再联系你吧，不过老林啊，你应该清楚我这个实验室的情况，张继林如果真的想进，可能还得做好排队好几年的准备。”
“我也没办法，每年带的名额有限，报的人竞争大。”
“我明白的，你能肯定张继林的成绩就是对他很高的评价了，等我来帝京的时候找你喝酒聊聊。”电话里说。
邵甘泉笑道：“可以可以，我们哥俩也很久没有畅聊了，等你来帝京，我带你去吃点这里有特色的。”
挂掉电话后。
邵甘泉微微拧眉。
全凭应硕知夫妇的面子，他才答应宁渺的事情。
希望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说起来，由于太忙，他都还没见过宁渺的照片。
至于宁渺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邵甘泉也不是很清楚。
应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对外的统一说辞是女儿在单位上班，女婿则是做生意的。
几乎没有人知道，生活简朴的应硕知夫妇，其实女儿在科学府工作，女婿是帝京的千年豪门家主。
叩叩叩！
有人突然敲响他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邵甘泉抬头。
只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一个穿着干净简约的女孩提着一个公文包推门而入，随后顺手带上办公室的大门。
女孩打扮地斯文清雅，乖甜的面容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
看上去就是个文静乖巧的学生，一看就很听话的那种乖乖女。
抬眸时，露出一双澄澈清亮的漆黑明眸。
然而邵甘泉看见她的第一时间，面色微愕。
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你是……！”
宁渺明白邵甘泉这是认出自己了，也没掩饰，礼貌点了点头，温声道：“邵教授，久违。”
打完招呼后，她又补充道：“我是温重黎，以后还拜托邵教授多多关照。”
邵甘泉：“……”
这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你是红龙的C工？”
宁渺腼腆一笑，温声道：“去年9月份到12月份的时候，我在红龙的7纳米光刻项目待过一段时间，参与极紫外光源领域的研究。”
“我们曾一起分析过光源的能量转换数据。”
邵甘泉：“……”
由于他也参与过红龙发起的光刻研究合作项目，所以和红龙7纳米光刻项目的总工程师C有所接触。
C很神秘，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口罩，众人只能看出她很年轻。
但C的专业能力又很强，攻破了好几个令所有人焦头烂额的难关。
参与合作项目的教授们从没听说过国内有这么年轻却有建树的研究者，还以为C是是红龙从国外甚至神迹学院挖来的外聘人才。
不过，虽然看不到C的长相。
但教授们对C的那双干净无尘的大眼睛，独一无二的温静气质，还有她甜美的嗓音印象深刻，这些宁渺都没掩饰。
所以当邵甘泉看见宁渺的第一时间，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当他听到面前的女孩自称温重黎时，他甚至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是什么概念？
业务能力比他强的科研大佬，竟然才结束高中的学科竞赛保送到大学？
还准备拜入他门下，进他的实验室？
“C工……呃，温同学……”
绕是人情老练的邵甘泉，一时间也找不出合适的称呼来称呼宁渺。
宁渺微微一笑，礼貌道：“邵教授，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现在我只是您的学生。”
连敬称都说上了。
邵甘泉感到一丝压力。
“温……”他还是觉得宁渺的名字有些烫口，他重新坐下来，示意他对面的座位，“先坐吧，我们慢慢聊。”
宁渺坐落的时候，他从手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谢谢。”宁渺接过纸杯。
邵甘泉终于理清了一些思路，问：“你的学术积累是有跟着老师学，还是自学的？”
“一部分是跟着老师学的，一部分是自学的。”宁渺说。
她跟着董易殊学了一些，又在神迹学院读书期间混进他们的各种实验室打下手，学了一些东西。
“所以我缺乏一些系统的学术训练，这是我比较欠缺的地方。”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学术研究也有规定范式。
宁渺虽然能自学成才，但不一定契合世俗的学术习惯。
换句话说，可能她写出来的东西，只有她一个人能看懂。
她还需要学习一下如何让圈子里的人都能看懂。
就像是她发给邵甘泉的学习计划，她特地找应硕知要了一份博士计划书的模板，才清楚原来人家这么写，就可以让内容更加清晰明了的呈现出来。
邵甘泉明了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呢，当时大家都觉得，红龙的这位C工，无论是实验思路还是方法都比较地……有个性。
“所以你想进行一些系统的学术训练。”
宁渺笑道：“对，而且我是野路子出身，需要一个正式的学历。”
邵甘泉知道宁渺在自谦，毕竟没有一个民科能做到她这种成绩。
而且宁渺凭借一张空白的履历就能当红龙的总工程师，说明背后的关系也很复杂深厚。
但即便背景神秘、能力出众，宁渺依旧保持自谦的态度，毫无架子的举止，让邵甘泉对她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不就是刷个学历吗？
对于宁渺这个底子来说，太简单了。
知道宁渺的诉求，那接下来的规划很清晰明了了。
“你的读书计划是几年，需要提前毕业吗？”
宁渺说：“需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一年时间。”
邵甘泉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下，那宁渺得满足他们专业的博士毕业条件才行。
也就是修满所有繁琐的学分，还至少发表3篇前沿期刊论文，并写出毕业论文，顺利答辩。
“其他的还好，就是这个学分……”
学分这东西真没办法速成。
就连那些天赋异禀的天才，都得按照流程一分一分地刷，完成相关学分要求。
宁渺看邵甘泉为难的神色，眨了眨眼，纯良地问道：“如果我能申请到一个甲等的九州项目基金并且完成，能不能申请免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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