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先答，可以吗？”周璃问道。
“没问题。”林念麻利地摇了摇头。
周璃微微颔首，眼前的青年似乎与寻常遭遇异常事件的人很不一样，单是这份冷静就是常人难及的。
“姓名，年龄，职业。”
“林念，22岁，昨天刚从神都大学历史系毕业，正准备向国内几家研究所投简历，目前......算是无业游民吧。”
周璃暂时没再发问，而是向窗外比了个手势，大概两分钟后，有人将一沓打印资料送了进来。
负责审讯的两人快速翻阅了一遍，周璃将资料推给林念，“这是你的资料，看看内容都属实吗？”
“怎么这么多......”林念嘀咕着接过资料，刚翻了没两页，手指陡然顿住，冷汗瞬间从背后冒了出来。
那是一张照片——五岁的林念对着蛋糕吹蜡烛，他的父母笑着坐在一旁，母亲拿起手机拍照，父亲伸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着。从视角和清晰度判断，这张就是母亲当年拍的照片。
他飞速向后翻去，接下来的内容同样细致到可怕，有他在不知名培训班获得的奖状照片，有他几次没有公开的升学考试成绩，甚至还有他在浏览器最高频的搜索内容......
唯独这里让林念松了口气，还好历史系毕业难，自己的搜索热词全是些专业名词，没什么“我有个朋友想要”的东西。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跟踪调查我的？”
林念有些毛骨悚然，一个从没听过名字的单位怎么会掌握着自己这么详细的信息，有些内容自己都记不清了，却在这些资料里清清楚楚地罗列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这些资料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陆北辰歉意一笑。
“我以异调局代理局长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从来没有跟踪调查过你，会有这些资料只是因为我们搜集情报的能力比较强大，并且有权限调用神洲任何一位公民的私人信息。”
“当然，我们不会将你的个人信息用作任何非法用途，也绝不可能泄露，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删除，请你放心。”周璃补充道。
林念有些呆滞地靠在椅背上，慢慢消化着这些话里的信息，在他所知的范围内，神洲没有任何一个机构部门有这么强大的特权，更不会有这么恐怖的能力。只靠名字和年龄，他们查清自己底细只用了两分钟，甚至都没用他的身份证！
沉默片刻后，林念点点头，“我相信你们，继续吧。”
“下一个问题，之前袭击你的异常生物，我们称之为‘咒鬼’，你以前遇到过吗？”
“没有，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个被混混追赶的女高中生。”
“详细描述一下你从遇见它到击杀它的全过程。”
“好的......”
几分钟后，听完林念充满魔幻气息的回忆，眉头微皱的周璃和陆北辰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你知道吗，一只下位咒鬼的力量超过一头成年雄狮，而你只靠一句话或者说一个念头就让它无法动弹，然后用垃圾桶盖砸扁了它的脑袋。”陆北辰说。
“我们推测你身上拥有某种异能，但暂时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周璃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林念，你已经不是正常人类了。”
林念像被一道闪电劈中般愣在那里，他曾无数次在小说和动漫中看过类似的桥段，却从没有想过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震惊与茫然交织的心湖之底，似乎隐隐有一丝兴奋在跳动，就像孩提时的幻梦突然落入了现实，一个成为强大的异能者，成为超级英雄的机会摆在眼前，近得触手可及。
陆北辰和周璃暂时离开了审讯室，让他自己平静一下。
“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周璃透过审讯窗看着里面陷入茫然的林念道。
“他的经历已经确认属实，他没有学习过任何流派的灭鬼术法，可以排除后天能力的可能性。”陆北辰说道。
“如果是先天能力，会不会是他拥有上位咒鬼的血脉，对下位咒鬼拥有压制力？”
“不太可能，如果是上位咒鬼，或者任何类似的上位血脉，目标都不可能有胆量袭击他，更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周璃沉吟片刻，喃喃道：“他的能力，简直就像是强行压制了鬼力，然后单凭肉体力量杀死了对方。就像一个......封魔领域？”
“没错，就像一个封魔领域！”陆北辰闻言眼前一亮。
“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他是只能压制鬼力，还是连其他属性的灵力也能压制，也无法确定这种能力的机制和范围。”
“试试就知道了。”
两分钟后，陆北辰和林念在审讯室的空地上相隔二十米站定。
这段距离是陆北辰特意留出来的。异能者的战斗极为考验战斗直觉，往往电光火石之间便能决出胜负生死。偏偏战斗直觉最难锻炼——如果在这二十米的反应空间内林念来不及放出异能，就足以说明他根本不适合战斗。
“一会儿我会向你发动进攻，试着复原你面对咒鬼时的状态，全力阻止我靠近，可以吗？”
林念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心，沉下身子，回忆着看过的超级英雄电影里法师类英雄的施法动作，一前一后张开双手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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