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病
不像国内，随便在自家的墙上开个门就能搞小卖部，汉城市政府对商业行为的监管非常严格，这边的房产都需要完成注册才可以拿来做生意。
白冬准备在网上先查一查办理手续的流程，结果却发现刚买下的这处房产被登记过了，一楼的门脸房已经“近邻便利设施”了，为了确认他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东方平，“叔，一楼的小房间你已经登记过了？”
“不是我，是在你之前的住户登记的，不过你要做生意的话岂不正好省事了？”电话的那头能听到有音乐伴奏声，应该是在练歌房里唱歌。
“哦，好的，我就是刚才查到注册记录了，找您确认一下。”白冬挂断手了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样确实节省了他不少时间。只要申请过且被受理了，那么资质会一直跟着房产走，谁买下这处房子谁就能拿它做生意。
近邻便利设施其实是对个体商户的统称，非连锁的小餐馆、咖啡店、理发店、蔬果摊、社区超市等等，全都包含在内，跟米国人说的家庭商铺是一个概念。需要注意的是，这类商铺并不能拿来从事红灯项目，但凡在红灯时间也就是凌晨两点至第二天八点营业的，必须另外注册。
白冬决定在这开一家花店，赚不赚钱不重要，至少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不重要，帮助他忘记一些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拿手机在网上下单了鲜花柜以及一系列的修剪工具之后，他习惯性地打开了Naver的主页，结果最显眼的一张照片就是李和娜的半身照。
点进去后就是惨烈的车祸现场，无良记者拍的照片太过写实，哪怕一部分被打上了马赛克，也依然看得人触目惊心。记者们比救护车到得早很正常，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去商演活动现场拍素材的，遇上了这种人血馒头必然要咬一口。
这篇报道之所以能被挂在Naver的实时头条，是因为李和娜某种程度上“沾光”了，伤害她的人是艾悠的极端粉丝，而艾悠的人气在涵国青年女歌手里可是首屈一指的。
白冬看着这张照片，读着报道里的文字，心情变得异常复杂，他本有机会救下李和娜的，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加之没想到怎么让人家接受他的说法，就没果断采取行动。
之前白冬在非常近的地方亲眼观察过了，压在李和娜灵魂和压在她上面的幽魂分界明显，这是没有被入侵才会有的景象。人在这种情况下有着清晰的认知和完全的自主能力，很难被幽魂伤害到，所以他才决定从长计议，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凶残的幽魂居然会用曲线救国的招数。
幽魂想要入侵正常人的灵魂并不容易，而附着在假发上的幽魂为了控制李和娜，先去控制了其他灵光衰弱阳火飘摇的人，让他去伤害李和娜的身体，降低它入侵的难度。
按照白冬的计划，他会在明天早上再去一趟美容室，让韩永哲出面说那假发片需要保养，然后趁李和娜来弄头发时把东西处理掉，最后说不小心弄坏了东西，大不了全额赔偿就是。
这一切在还未发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假发片上附着的幽魂产生了危机感，动手竟然比之前的两次更快，并且还是在大白天。
现在不去医院估计就来不及了，白冬一把抓起桌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快步走下楼梯来到外面的停车位上，踢开脚撑发动摩托车，驶入了无边夜色，而他额头上鲜红的Bell四个字母格外显眼。
“先生，探病请先登记确认。”电影里杀手戴着摩托车头盔手捧献花，把短管霰弹枪藏在花束里去刺杀病人的经典画面，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疫情把很多流程都改变了，比如来医院探病，“您的核酸记录我看一下……嗯，好的。”
打算开花店的白冬连一朵花都还没卖，就先在别人的店里买了一束康乃馨，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不过空着手来病院实在不太象话，只能先花点冤枉钱了，“谢谢护士小姐，是7号床对吧。”
“嗯。”外科的病人流动性很大，护士未必能记得每一位住院患者的姓名，但李和娜好歹也是知名演员，今天的新闻还闹那么大，她想不注意都不行。眼前面容帅气硬朗的男人，估摸着又是等待机会上位的新人远远，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白冬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不过他从来都是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服务台。
因为身份特殊，李和娜的病房外面全是人，除了她的家人之外经纪人和助理也守在门口，不让记者进去打扰她休息。不过白冬没有遭遇阻拦，帅哥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看到他后崔助理立刻就认出来，这是上午商演活动后台休息室里出现过的人。
因为崔助理当时在外面帮主办方进行准备工作，没有听到房间里面的谈话，所以到现在都以为这是艾悠那边的人，“您好，谢谢您送来的花，不过和娜姐现在需要休息，东西放在外面就好了。”
“好的，好的。”白冬把花交给崔助理，然后隔着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瞳孔一缩，因为李和娜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大片，头上的假发自然已经没有了。
旁边的人似乎好奇白冬的身份，拉住崔助理小声地询问，得知他是艾悠那边的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不善了起来，“自己到现在不来就算了，随便派个助理过来算什么？”
其实整件事情都和艾悠毫无关系，但这些人显然对她有不小的怒气，不仅因为伤人者是她的极端粉丝，还因为她在事情发生之后不咸不淡的回应。光在嘴上说两句好听的话有什么用？没来探望一下就算了，居然还继续去商演活动上唱歌，又跳又笑地和歌迷互动，李和娜的亲人能接受才有鬼了。
“崔小姐，李和娜女士今天不是做了接发么，她的头发呢？”白冬假装没听到其他人的议论，急切地询问起了假发的下落。
“和娜姐的头部被隔开了一个口子，为了缝合不得不剃掉一部分头发，那东西应该被医生处理掉了吧。”崔助理也不确定，只能说出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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