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面具下的人生？面具外的人生
“展博，你觉得哪个模型会是哪里来的？”
婉瑜坐在房间里的懒人沙发上，玩着老游戏水果忍者，不时向展博提问。
“啊？那个模型啊……我也不知道，完全没头绪，谁会莫名其妙给我们寄这种东西？”
展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时常看向婉瑜，他的内心十分平静。
“你说会不会真的像关谷说的那样，那个玩具是外星人寄过来的？”
婉瑜放下手机，而后看向坐在一旁的展博。
她的眼睛里泛着天真的小星星，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这种可能。
“你不是不信外星人的吗…我觉得你好像把我的台词抢走了吧。”
展博转过头来，总觉得婉瑜像是有什么话说。
“那不是外星人会是谁呢？也许，现在真的会有人像我们看模型一样，在我们注意不到的角落盯着我们。”
婉瑜站起来，而后一下扑倒在床上，和展博并排躺着。
“嘿嘿嘿……不过就算被看到了也无所谓，反正人生就这么短，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
婉瑜和展博对视了一眼，突然笑了笑，把身子靠在展博身边，随后和他双手十指相扣。
“婉瑜……”
“嗯，怎么啦，我在听呢。”
婉瑜轻声地说道，用力举起两只十指相扣的手，挡住灯光，让光从指尖撒下来。
“婉瑜，说实话，我最近感觉有一些奇怪。”
展博挠着头，任由婉瑜把弄自己的另一只手。婉瑜就像一只小猫，弄得他手痒痒的，心也有些痒痒的。
“怎么奇怪啦？是曾老师没有去上班，还是因为菲菲博士毕业？还是因为我们环球旅行还没倒过来时差？”
婉瑜头抬了一下，手撑在床上，猜测着各种原因。
“就是……很奇怪，各种地方都奇怪，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是灵魂住进了一副陌生的身体一样，感觉生活好陌生。
而且我一直记得公寓里是7个人，在3601和3602，我好像记得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些事就像梦一样，梦里我们已经分开了好久，我去了南极，我去了各种地方……
而且我感觉，心似乎没有情绪了，我之前看到模型的时候，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太可怕了。”
“展博，哪有的事，我们不是才刚回爱情公寓吗？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们环球旅行结束多久了？美嘉去哪了？为什么曾老师现在这么胖？关谷的中文也感觉字正腔圆了？我觉得一切都乱套了，就像……就像剧情都混杂在一起了。”
展博坐了起来，激动地说着。
“再讨论回那个模型，万一真的有人盯着我们怎么办？那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万一真的有外面的世界怎么办？我们只是在果壳中的宇宙，外面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冷寂和陌生，我每天晚上睡觉一想到，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就觉得自己渺小得像是虫子！
对于外界，我们是什么？我和你就算手牵着手，也会被一阵狂风吹散！”
婉瑜看着展博的这个样子，心疼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展博……外面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有你，为什么要着眼于宏大的宇宙？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就可以了，只要每天和你一起吃咸菜肉丝面的时候你把肉丝挑给我，就可以了。”
“婉瑜，你就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吗？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真的是自己吗？我们的灵魂和肉体，真的是统一的吗？正是因为想到这些，公寓的一切才让我觉得陌生。”
展博继续说道。面对这一切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另一个灵魂纠缠住了，明明觉得过去近在咫尺，却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疏离。
“展博，答应我，别想太多。我一直追求的是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就像我逃婚一样……
所以我不愿意被怀疑束缚住。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决定明天去哪里，我们能够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们每天晚上打什么游戏、看什么小说。只要我们想，每天都能去做。每天都可以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们可以放肆去做任何事，无拘无束。”
婉瑜抱住展博，不停地拍着展博的背，眼神低垂，但又充满着希望。
展博这个时候也抱住了婉瑜。
他此刻觉得，怀里的婉瑜是如此的真切，他似乎在一场一场梦中见过这一幕，醒来又无限害怕失去这一切。
“婉瑜，那如果你收到米兰的offer………你会怎么想……你会让我们分开吗？这种分别与自由的选择，你会怎么做呢？万一我们……我们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
展博试探性地问道。
“展博，你爱我吗？”
耳畔是婉瑜的轻声细语。
“……爱。”
展博犹豫了一瞬间。
他发现，内心深处，在平静海面下最最深藏的地方，有着自己最炽热的情感。
“我也爱。展博，爱，就足够了，只要明天早上我睁开眼，你还在我眼前，只要每天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就足够了。
不论以后我们身在何处，不论我们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论我们是否真的不想被自由、理想和选择束缚，有爱，就足够了。这是超越一切的东西，你懂吗，就算我不说，就算你不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爱，是超越一切的东西……”
展博用力握紧婉瑜的手，细细地体味这种，爱与被爱的感觉，他感觉有什么暖暖的东西从他内心的极深处慢慢地生长起来了……
“就像你说的，你感觉陌生，感觉我们已经分开了很久。但是就算我不说，就算你不做，就算我们背对背，就算我在留下一张合照后飞往米兰，而你在公寓楼下握着头纱等待……
就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要我们心系对方，就不会是坏结局。
我曾经会怀疑这一切，怀疑爱与自由之间的抉择。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理解了这一切，所以我才会这么对你说。
我们要相信对方。”
婉瑜说完，捧着展博的脸。
他们对视着，看到了过去种种，看到了互相为对方做的一切。
没错，就算没有承载他们生活的公寓，就算他们在这个小小世界之外，只要心中思念着对方，就近在咫尺。
此刻，他们就是相爱的恋人，无惧风雨，无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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