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追溯历史，追溯遥远的过去，遗忘的久远时代，跨越时空，寻找自己的前世今生。
这是属于一州之王才有的能力，这是借助天意才能得到的力量，这也是九尾妖狐给出的回应。
她认可了王天娇，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将这一群牲畜斩杀，献祭给她，就够了。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身为太古异种老祖的老龜，拥有捕捉命运轨迹能力的“玄武”后代，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也没资格继续留在这里。
“她在……返祖？！”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人族！”
“不是进化，的确是返祖……”
“我很想知道，一个小小人族，金丹修士都不是的凡人，返祖之后能达到什么境界！”
“呵呵……会变成一只猴子吗？”
几尊太古异种老祖全都面露不悦，被横插一刀的感觉极为难受，此刻见状，全都有种感觉，这少女是不是失心疯了？
没有兽血，体内也没有半点神兽血脉，居然还要进行返祖……
“她想凭此，打败老龜？”
“呵呵…三足金蟾失控，赤羽鹰王成了疯子，如今又来了一个傻子，难道在场的诸位，都不如她们？”有老祖怂恿着，想要坐山观虎斗。
可现场谁是傻子？每个老祖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这个时候，看戏，养伤，才是最重要的事。
至于王天娇会有什么下场，会被老龜吃掉还是扛不住天劫，还是被活活劈死，就不清楚了。
是的，没人看好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哪怕她是天娇。被兽州天意眷顾，也是徒然。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老龜化为人身，一身青色长褂，头戴高冠，须发皆白，他的广袖负于身后，向后飞扬。
这一刻，他也要登天。
绝不容许让一州之王的身份，落在一个人族的手中那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拿来吧！”老龜抬手一抓，一只灰色巨手，大如悬山，仿佛由秩序凝结，表面璀璨夺目，金光四色，虽然不过百丈大小，在空中也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捏爆几十个金丹修士，也不过如此了。
一开始就动用杀招，可见他有多愤怒。
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过，哪怕被天霜狼王捷足先登，他漫长的寿元也消耗的起，不过这一次，他不想……也不愿失去这次机会。
“死！”
巨手毫无阻碍的抓住了王天娇，她那瘦小的身子，一下子就僵在那里。
“想要一步登天，谈何容易，本尊都苦等了万年之久，你算个什么东西？”老龜在下杀手之前，也不忘嘲讽几句。
这种一击必杀的结局，实在没多少好说的，但是心中的怒火，总算消去了一半。
“额呵呵呵呵……”
突然，一阵掺杂着痛苦的笑声响起……王天娇瘦小的身子，释放出淡淡的黑色烟雾。
“返祖！”老龜瞳孔骤缩，负于身后的右手猛的摊开，然后用力一握。
只是简单的握拳，就足以开山裂石，捏碎一个小修士，自然不在话下。
王天娇当然也只是一个小修士，但她却没有像瓷器一样，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砸碎，而是像是一根棍子一样，只不过是被握的更瘦，更长。
“你！”王天娇眼神冰冷，冷眼看着老龜。这头老畜生，竟敢冒犯她的威严！
五头瑞兽残魂入体，再加上“一眼万年”，她已经看到了一开始的自己，一小部分的实力，一个裙角，一块冰山一角。
这也足以碾压一切，她强的连这个世界都容不下。
但她必须压制住这一股记忆和力量，否则。她立马就会被排斥出去，不知要去往何方。
当然，她是不死的。
但还有一件事，一个执念，没有完成。
就像是恶鬼的执念，他要名传万世千秋。
就像无名的执念，他要杀死大秦皇。
而王天娇的执念，就是寻找一个人，一个她深爱的人。
至于寒江雪的执念，谁也不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但王天娇记得，兽州和魔州融合的那一天，就是两人记忆复苏的那一天。
到时候，管他恶鬼还是无名。通通去死吧，只有她最爱的人，才能和她一起脱离这个沼泽，脱离这个苦海，这个该死的地方。
但她并不知道，寒江雪就是她要找的人。只是印象中，感觉这个人很讨厌，又不愿意杀死他，就有意无意的留下他的命。
正在王天娇狂笑，濒死，记忆混乱不堪的时候，老龜的第二次打击也随之而来。
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从这个卑微的人族，卑微的蝼蚁之中诞生，有什么东西，要苏醒，要从某个地方，归来……
“是返祖吗？”
“她真的做到了？”
“一个人族返祖，这……”
几尊太古异种老祖，纷纷露出骇然之色。
难道这就是人族天娇的能力吗？可是这数万年来，为什么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太阳底下无新事，少给我装神弄鬼。去死…”
一拳，在半空那只巨手抓住王天娇的基础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由上而下，像是一柄巨锤，毫不留情，要将王天娇震成齑粉。
“噗……”王天娇如遭雷击，她本就避无可避，本身的实力摆在这里，她此刻就算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口鲜血，不要钱似的喷出，但她的身子，却无大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维持她的肉身。
可接下来，数十枚拳头，像是狂风骤雨，天马流星一般，接连不断的砸了过来，要将王天娇砸成肉泥。
老龜面色潮红，身子直哆嗦。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王天娇这么难以杀死，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拥有能够抗衡他的实力？
这不可能！这个念头一产生，老龜几乎要叫出声来。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普普通通的人，在修行道的时间，还不足自己的万分之一，她凭什么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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