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洗漱台。
镜子里的女人美目盼兮,我见犹怜。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对眼睛却积满了泪珠,哭的又红又肿,宛似温室里的娇花被外面的风雨吹打的不成样子,浮现出来的脆弱凌乱美,让人见了心头一颤,忍不住呵护,疼惜。
于欢欢抹去泪水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沈清辞掉眼泪,此刻开始,她和沈清辞势不两立!
*
凌晨两点,于欢欢渴的嗓子眼冒火,她把整个卧室翻过来也没瞧见一瓶矿泉水,许是沈夫人遗漏了这一点。
夜,深沉,万籁俱寂,于欢欢随意披了件外套去楼下客厅。
她打开走廊两边的灯,路过沈岁卧室没停下,沈夫人说了,有事尽管找沈岁,就连沈岁本人也表示可以代劳,但没必要因为这点芝麻小事去叨扰吵醒他,未免太矫情了。
客厅太大,于欢欢压根找不到开关在哪,手机也没带,凭借楼上走廊的灯光和记忆慢慢摸索。
好像就在这一旮旯处。
在哪呢……
眼看触摸到了,下一秒,一片漆黑的客厅哐当一声亮如白昼,当时给于欢欢吓的魂都没了,差点尖叫起来,连着脸上的肉都跟着颤抖一下。
惊魂未定,她慌乱寻着声源找去,有个人站那。
看清楚模样,于欢欢顿时怒不可遏,“你有病是吧?!”
沈清辞:“……”
沈清辞表示很冤。
她也给他吓一跳。
于欢欢杀气腾腾上前两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是故意的?”
“我这么大的人影站在这里你眼瞎看不见啊!”
沈清辞蹙眉,“讲点道理。”从他这个角度确实没看见人,唯一的亮光,他以为是窗外的月光。
深更半夜,她在这里做什么。
于欢欢脸一摆,“我跟谁都可以讲道理,唯独你沈清辞毫无道理可讲,因为你不配,懂吗?!”
不配。
嗯,他不配。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用三言两语挑起他的情绪。
暖色灯光下照出来的柔和度也缓解不了沈清辞脸上的冰霜。
“我不配,沈岁配?”
“你都不照镜子的吗?好意思和沈岁相提并论?最起码人家没有始乱终弃,反倒是你,呵,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她说的什么沈清辞没心听进去,只见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叭叭个不停,刹那,男人看她的目光接近无限的贪婪,赤裸的欲望。
几年不见,他的欢欢越发张牙舞爪,利剑出鞘,这就是他整晚夜不能寐,一想浑身颤抖的女人。如今,她就站在面前,明明几步便可拥她入怀,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出现打破了他原先所有的计划。
“跟你这种人说话我嫌浪费口水!”于欢欢头也不回走向厨房,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一只脚还没踏进厨房,忽然,沈清辞从背后抱住她。
毫无征兆。
于欢欢受了惊,挣扎,抗衡。
“放开!你发什么疯?!”
男人沉重的脑袋埋在她后颈,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拢在腰间的手不断收紧,一声压过一声高,缱绻嘶哑,透着极致的隐忍。
“欢欢,欢欢……”
忍不住了。
实在是忍不住了。
想抱抱,想亲亲她。
看见她和沈岁在一起亲密,他嫉妒的发疯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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