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贝尔摩德的把柄
不平等条约其实很简单。
千木良辰要把那枚定位器留在体内——组织研发的定位器很高级，离开人体后会发出警示，并自动毁灭。
而只要信号不灭，川上济就不把千木良辰私下和组织成员交易的事情捅给组织。
私下交易自然不是和他交易，一年前，巴罗洛还和贝尔摩德不清不楚过，他曾拜托过贝尔摩德调查关于川上济的信息。
川上济手上有一份完备的录音。他可以把那件事告诉组织, 然后再以放长线钓大鱼的名义把自己摘出来。
因为那时候是贝尔摩德卖的他，川上济还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除此之外，不平等条约第二条：在川上济需要情报的时候，巴罗洛需要向他提供。
千木良辰答应得很干脆。以至于让川上济不得不再次阴谋论起来，但他暂时还找不出哪里有鬼。
“那么，这件事就相当于处理完了。”川上济说道，“你可以找个时间认识社会心理学博士川上济，但是，别认识卡沙夏。”
“好。”
千木良辰离去前又说了一句话：
“在十三年前……在那时候你拜托我帮忙的事, 如果现在你仍需要的话……我依旧可以帮忙。”
“滚。”
然后千木良辰就滚了。
在外人走后，川上济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他带着的金边眼镜一歪，从脸上滑落，欲掉不掉。川上济把它取下来，放到一边。
挺没意思的。
莫名的烦躁感让川上济吃了颗柠檬糖。
说实话，千木良辰这人也很会吊人胃口，说是知道他的过去，其实不过是了解一个小小的片段，和某些无良报纸的标题一样。
川上济对谎言很敏感。
因此，他能感觉到，千木良辰找上他，真的只是为了十三年前的那件事。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报恩。
问题是，又有什么恩情？
千木良辰的性命只是他自身价值的附带品，那只能说是一笔交易——交易没成功是川上济自己的问题，他从未在意过对方的性命。
“这哪和哪啊……”川上济小声嘀咕。
有时候, 人与人的思维的差距和人与狗的还大, 川上济完全不知道千木良辰那家伙的脑子里想些什么。
这种揣摩不透他人脑回路的迷茫感，让灰发青年回想起这一年在米花町的经历，回想到那一连串的案件：
有人能因一只猫对他人痛下杀手，有人只是恋情吹了就对曾经的枕边人投毒，也有人因一次争吵让自己的朋友永远闭嘴，以及为了证明自己随即杀人的……
脑回路正常的也没几个，貌似就酒厂里的罪犯好点。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米花町的奇葩这么多，巴罗洛脑子不正常也没什么，对吧？
在此基础上，就把巴罗洛当成别有所图的人对待吧。
又躺尸了几分钟，收拾好情绪，川上济联系上自己的下属：
“城田，我这边忙完了，近期你的地盘可能被条子盯上，注意警惕。”
“是，卡沙夏大人。”
嘱咐完毕后，川上济挂断通讯。
他手下的外围成员城田健一郎算是这家店的半个老板，这家店是个小本家族企业, 是城田的父亲创立的，在他父亲死后由他和他的妹妹城田悦管理。
紧接着，川上济又去骚扰贝尔摩德。
“莎朗，你还好吗？”
按照惯例，川上济把无伤大雅的问候当作开场白。
另一边，贝尔摩德接到卡沙夏的电话。
千面魔女的脸色很不好看——没人在被威胁了一顿后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怎么，和巴罗洛成功勾搭上了？”
“别用’勾搭’这种词汇形容我啊……还多亏你的情报呢。”川上济轻笑，“亲爱的莎朗，我和你可是亲密的共犯。”
川上济不打无准备的仗。
在和千木良辰会面之前，川上济先找贝尔摩德聊了聊——就一年前组织收编巴罗洛的事聊了聊。因为川上济的手上有录音，可谓是占尽上风。
川上济其实对同伴很宽容。
只要不是想要他命，一些无伤大雅的绊子他也懒得计较，顶多暗中留个把柄——但这不代表他好欺负，需要的时候那些把柄用起来毫不含糊。
川上济也没多啰嗦，确认贝尔摩德那边方便后直接把那段录音的重点部分放了一遍。
“你简直……是什么时候？”听完录音后，贝尔摩德咬牙切齿地问。
“之前潜伏时就觉得那家伙不对劲，顺手按了枚窃听器。”川上济懒洋洋地回答。
其实，那一次川上济的主要目的是私人小金库，抓住贝尔摩德的把柄只是意外。但他可不会告诉对方真相。
机缘巧合达成目的听上去没有逼格，真真假假反而更有威慑感。
因此，在千木良辰来之前，川上济已经把十三年前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
“按照约定，你需要把这段录音删掉，卡沙夏。”贝尔摩德强调道。
“那是当然，亲爱的。你知道的，我向来守约。”
贝尔摩德嗤笑一声。
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卡沙夏还挺有契约精神的。这家伙自称从不用同一个把柄威胁人两次。
但是，把柄这东西，就像房间里的蟑螂，当你发现一只时，可能暗中就有一堆了。
贝尔摩德其实不清楚，卡沙夏手里有多少她的把柄。
不过这也不重要，把柄不在多，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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