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笑容，教授正色说道：“校董会的这次决议，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你可知道，训练营毕业生代表着什么？”
石恪摇头，和摩尔一起，竖起耳朵专心聆听。
“根据麦克斯韦大师的理论，无论处于何种形态，以何种方式存在，以太的总量都是一定的。因此，各国拟定并签署了《以太和平可持续开发利用公约》，规定每年新晋超能者的人数必须严格控制，以保证以太环流的平衡与稳定。由此衍生出的名额配给问题，一直都是各国的热门议题，也是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的角力场。”
教授的声音无比严肃：“在炎夏，对自有传承的豪门大族来说，有两条途径：一是族内的保留名额，二是训练营的公有名额。豪门大族的天纵之才，往往在十岁刚过就拿到自家的保留名额，成功觉醒为超能者，获得族内的资源进一步倾斜。至于第二条路……”
“喵喵喵呜喵喵喵！”摩尔举起小爪子，扬声抢答。
“留给混吃等死的废物！哇，你这小东西说话好难听啊，在哪儿学的……”
石恪无奈翻译，沉思片刻后若有所悟：“所以，这次大搞暴力霸凌的纨绔，其实是刘姓豪族的闲棋，或者说，弃子？”
教授摸着摩尔的肚子，予以肯定：“没错。豪门大族并不在乎这些注定不堪大用的族人，但是，他们格外珍惜自己的羽毛。”
“所以，学校以息事宁人为条件，先行处分我们三人，以此拿回对方手中的9个训练营名额？”
石恪顺着教授的思路，也学会抢答——虽然他理解了校方的行为逻辑，但是，内心的郁结之气依然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
被这种垃圾欺负殴打，给他背锅的同时，还要在档案和评级上还要被记一笔，凭什么啊？
“你小子真是头蠢倔驴！”
见石恪低头沉默，牙龈紧咬腮帮鼓起，教授熟练地抬手，又敲一个板栗：“非要把话揉碎了说给你才听得懂啊！名额到手，入袋为安，刘家的那群人已经滚了，只要他们家族的名声没有受到直接损害，处分和评级怎么落实还不是学校说了算？还有九个名额，往大了说，九个未来的超能者都要承你的情好吗？”
石恪捂着生疼的额头，不敢再嘴硬：“照您这么说，训练营名额等于保送觉醒？不会吧……”
教授收回右手：“你可以把结营证书当做觉醒超凡能力的许可证——唯有获得许可，你才能和以太环流深度共鸣，才有形成源型刻印的机会。一经获得，长期有效。”
闻言，摩尔又举起前爪，在教授怀里翻滚撒泼，喵喵着大叫起来。
“这小东西说它也要名额，它也有功，它要当一只超凡喵。啊这……”
翻译到一半，石恪的声音越来越低——原因无他，只是突然感觉有点丢人……
“好了好了，也不是没有超凡契约兽的先例。这次多出来的名额也没那么多候补顶替，我可以先划出一个，就便宜你这小东西了。”
伸手刮了刮摩尔乌黑的鼻头，教授继续说：“最后的问题，就是结营的最终评级。评级的参考成绩分为两大块：文化课成绩和实践课成绩。前者在开营第15天考核，后者在结营最后3天考核。评级分为甲乙丙丁四级，每级分为上中下三等。只要获得乙级下等之上的成绩，就可以拿到结营证书，获取晋升的资格。当然，按照传统，所有的学员在入营之时都已提前预支了这份资格。
“对你们三人来说，必须获得乙级中等以上的评级，才能成功毕业。如果成绩名列前茅，获得的荣誉不但可以抵消背负的处分，还有物质奖励。”
石恪随口问道：“什么奖励？”
教授微微一笑：“水晶，以太武器、防具，某些学派的橄榄枝等等，种类很多。”
水！晶！
一人一猫的身体瞬间紧绷，四目相对，眼中澎湃的斗志已然按捺不住。
这可是回家的希望啊！
说完正事，在虚假光影投射产生的花草之间，教授喝着红茶，拉着心不在焉的石恪扯了好久家常和八卦。直到有紧急通讯呼入，方才止住话头，起身道别。
光影褪去，墙壁裂开，露出一部电梯。教授拿着手杖走入其中，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
“对了。这里是以太网的黄区，也就是受限区域，你没有核心授权，不要擅自动用以太。否则，会再次受到强制麻醉。”
一人一猫乖乖点头，挥手甩爪向老人告别。石恪推着摩尔盘踞的轮椅走向出口，却听到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缝中传来一句：
“那个小黑球乖乖藏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不到拼命的时候千万不要用。”
嗯？小黑球？
石恪闻言，拎起摩尔的后颈皮举到脸前，大眼瞪着小眼：“是你缴获的好东西吧？小摩尔，听主人一句劝，你就是只猫，把握不住的，交给我来。”
黑猫目光闪烁，耳朵向后倒伏：“主人，我给你说实话吧。你可千万别生气，别惊讶，注意低调喵。”
“你说。”
“我给吃了……”
“什么？！”
“低调，主人，低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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