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封先生，我真的不会跳。”突然放到腰间的手，总让姜青墨觉得别扭，便故意跳错拍子，低声道了句抱歉后快步离开。
封于修的手就那样陡然停在半空，盯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慢慢垂落目光。
“……明明一开始跳的很好啊。”
姜青墨快步走出宴厅，来到露天阳台上，没看到人追过来，小松了口气。
只是不等她将这口气吐净，一道黑影悄悄逼近身后，一把握住她的手往怀里带。
她刚要使出擒拿，回头却发现来人是盛聿。
“口红，补好了？”
姜青墨这才想起离开时用的借口，抿了抿唇，错开他看过来的视线，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手怎么青了？”
本想质问她刚才为什么要去跟封于修跳舞，无意间扫向抓住的那只手，眼尖地发现手背上有淤青，让他瞬间忘了刚想问出口的话。
“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没事的，不疼。”
姜青墨连连摇头，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怎么都抽不回来，再一抬头就撞进了一双只不过手上有点淤青便担忧不已的眼睛中。
蠕动了下嘴角，底气明显不足，“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还想有下次？”盛聿弯起中指和拇指抵住，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以作惩罚。
转念想到拉着她跳舞的人，心中那股不平的气顿时又翻涌了上来。
“之前说好了只跟我跳，方才……”
“是封于修硬拉着我去的。”姜青墨急忙解释，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这么着急做什么。
“下不为例。”
姜青墨正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的那么快，没听完他的话，就顺着点头应好。
视线微转，余光没过他，看到了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白芷。
想起此前察觉到的异样，姜青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松开手后，一把扯过他的领带，悄然踮起脚尖。
明月当空。
照的露天阳台亮如白昼。
宴厅内欢声笑语不断，觥筹交错不停。
姜青墨却什么也听不见，心跳的越来越快，像是要直接跳出来似的。
“墨墨……”
姜青墨立刻松手后退一步，不等脚尖落地，便被反应过来的人抵住了后背。
“墨墨刚才是在调戏我？”
姜青墨朝他身后瞄了一眼，紧抿唇角，红着脸点头，紧跟着又连连摇头，梗着脖子道：“怎么？只准你调戏我，不准我……调戏你？”
“当然不是，你还可以再调戏一下。”
盛聿呼吸声渐重，为了方便她，特意将头低下来，暗示她再来一次。
“我……我改主意了，不想……”不等她说完，唇上再次一热。
盛聿一手抵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覆在她后脑上，完全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身后就是透明的玻璃门，不管是谁，都能一眼看到这边发生的事。
但也只会看到身形高大的盛聿，压根察觉不了被他抱在怀里放肆亲着的人，至多也只能瞧见拽着他西装外套的那双手而已。
别人是都看不到，白芷却看了个一清二楚，又或者，姜青墨故意让她看了个清楚。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竞争，她随时奉陪，论耍手段，她姜青墨的手段也并不比别人差。
“墨墨难得这么主动，是想气谁吧。”盛聿克制又克制地松开人，转而咬住她的耳垂，用齿贝轻轻撕咬。
从她主动亲自己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气此刻正在偷看他们的人。
“你知道！”姜青墨瑟缩了下肩，迅速别开红透了的脸。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生气？
怎么说，她的做法都跟白芷别无二样，都是在利用他给对方制造错觉。
“当然知道了，但是我很高兴。”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总归是主动了一次，这也说明她在慢慢地喜欢自己。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夜里凉，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盛聿不舍地松开她的耳垂，笑着握住她的手转身。
回头就见白芷咬着唇，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盛聿立即收回目光，垂下眸子，“墨墨要气的人是她？”
“是。”姜青墨十分诚实地点头，“她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她。”
“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对白芷没有半点意思，她才会使出刚才的损招儿，就是想让白芷看清他的态度，主动放弃。
盛聿意味深长地长哦一声，很好地将她的行为解读为，是看到了自己刚才跟白芷说话，醋了，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宣示主权。
他高兴地弯了眸，再次贴近她的耳畔，低声浅语：“想不想……再气气她。”
姜青墨狐疑抬头，脸上顿时打下大片阴影。
这回是面对着宴厅方向。
如果说，姜青墨只是想做给白芷一人看的话，那盛聿的行为摆明了就是做给所有人看，尤其是趁他不注意，拉着姜青墨跳舞反被拒绝的封于修。
“盛聿！”姜青墨立刻气急败坏地推开人，抱住愈发滚烫的脸。
就算外面的光线昏暗，也不能这么做啊，万一再被谁看见的话……
这一幕，不止白芷，封于修也看了个清楚，见盛聿扬起嘴角笑着朝他看过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怒意瞬间充斥整个胸膛，惹得瞄上他想要上前的几个女孩儿，身后莫名升起一阵恶寒，不敢再靠近。
“看来，你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白芷哪里不知，盛聿是故意转过来做给自己看的，赶紧撇开头，却发现刚才拉着姜青墨去跳舞的男人，眼神狠厉地朝玻璃窗外望去。
思绪微转，主动找上前。
封于修看都没看她一眼，视线依旧放在被盛聿亲了一下，红着脸躲开的人。
是他，出现的太晚了。
白芷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而是站在他身旁继续叹道：“我就奇了怪了，明明之前恨的不行，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怎么就喜欢上了当初险些害死她的人？”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封于修终于回神，用力抵着牙暗暗发狠。
盛聿曾差点害死墨墨！
“您不知道？”
白芷不禁疑了句，没想到，这人居然不知道五年前轰动整个桐江市的案子。
不过——
这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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