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月深知他说得是对的，所以她无力反驳只能捏紧双拳表示对自己的无能。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他好好的。”
江明湛笑了，“你真是自私。”
他的话毫不留情直戳陈秋月的痛处。
陈秋月咬住嘴皮摇摇头，她双手撑在地上发抖，沉默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也发不出声来，仿佛内心无比挣扎。
江明湛也没有打扰她，等她说出下一句话。
陈秋月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我……”
“离开……”
她眼睛一闭，犹如发泄一般朝江明湛说话，“我离开富贵!”
“求求您救救他!只要您能救他……”
【离开吗？似乎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要想好，离开就是永远，即便他有危险，即便你近在咫尺也不能救他。”江明湛这话相当于是松了个口子。
陈秋月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是是的，但是认真考虑了那种情况之后她埋着脑袋说，“对不起……我做不到。但是，我会救了他之后把这条命给您用来表达歉意。即使我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我也希望您能谅解。”
江明湛久久不语，久到陈秋月都以为他在等李富贵断气。
江明湛说，“好。”
陈秋月闻言整个人如释重负，喜上眉梢:“谢谢您，谢谢您。”
江明湛径直走到李富贵旁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那摊肉，在陈秋月的目光下狠狠踢在李富贵的小腿上。
“您做什么!”
陈秋月脸上的欣喜退却，她连忙奔过去抱着李富贵戒备的看着江明湛，“你在愚弄我们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信不信，即便我打不过你，我也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江明湛不管陈秋月的不悦又踢了李富贵一腿，“醒来，李富贵。”
陈秋月被他这操作弄得不明所以，她保持警惕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明湛选择直接无视陈秋月。见李富贵依旧没有反应，江明湛十分无语，想了想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富贵，有萝莉。”
陈秋月:“?”
李富贵猛然惊醒，苍白的脸上一片喜悦，“哪里哪里，我的萝莉在哪里?”
“萝莉呢萝莉呢？”李富贵恍惚间左右摆动脑袋，似乎在寻找话里的萝莉。
江明湛:“……”
妈的，傻逼。
陈秋月心里骂道，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诶?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我记起来了……”
李富贵此刻才终于清醒过来，他看完江明湛之后看向陈秋月，一个激灵之后就指着陈秋月惊叫:“鬼啊!”
“聒噪。”
江明湛说着直接一道蓝光打进李富贵的脑袋里。
蓝光化作点点星光一缕一缕钻入李富贵的两侧脑袋。
如果被强制植入了什么东西，他的脑袋摇摇晃晃，里面无数的片段层层叠叠，无数句对话在脑海中重现。
“这是……”
陈秋月虽然知道江明湛不会害李富贵，但是仍然止不住担心。
江明湛回答道:“我把刚才的记忆输送到了李富贵脑袋里。”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秋月不理解。
在她看来，江明湛要自己离开李富贵，对李富贵来说一个鬼离开自己跟一个保护自己的人离开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
见江明湛没有回答，陈秋月问出自己不明白的另外一件事，“那富贵他……”
江明湛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对她道:“如果你能从我身边伤到人，你也不是现在这个境界了。”
“可是那血的确是李富贵的血？”
“你觉得李富贵那一两百斤肉流不出那点血?”
陈秋月看着李富贵那一身的肉。
好吧，是她低估了李富贵的耐造程度。
李富贵摇了摇晕眩的脑袋，刚刚的对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睁开眼睛一脸感动的看着陈秋月，“没想到你居然是一只好鬼。原来我没有特异功能，这些年真的是你一直在背后保护我，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月月!”
月……月月?
陈秋月愣在原地，她看着李富贵真诚道谢的模样，脸上爆红。
她手忙脚乱的薅下长发遮住了自己整张脸，凌乱的长发跟她此时的表情一样僵硬，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趴在列车角落，语言不清的自言自语:“没……没关系，不……我是说对不起，也不是，就是不客气……对，不客气，富贵……不客气!”
李富贵见陈秋月的样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鬼也有这么可爱的!”
见二人相处挺好，江明湛默默转身离开。
陈秋月见他要离开，连忙喊了句，“迟先生，您有能力的情况下能抽空保护富贵一下吗？”
江明湛挑眉，他的声音散在空气中，“我收回我的话。你们这种生物，还是有感情的。”
陈秋月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她飘了两步追问江明湛道，“您……什么意思？”
江明湛背对着他们挥挥手表示再会，“这胖子累赘，我嫌弃，还是你自己来保护吧。”
陈秋月心里一震，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迟先生他……
“哈?”
李富贵在原地捏着拳头朝他的背影挥舞，就像是要小跑上去打江明湛一样。
“迟卦仁，你说谁累赘，你站住!”
“迟卦仁……”
砰!
“月月，你打我做什么!”
陈秋月站在原地尊敬地望着江明湛的背影，轻声对李富贵说，“不能对迟先生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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