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一下就点中刘世龙的死穴了。这个问题也是刘世龙这几年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咋个知道，世道变了呗，奸商当道啊，......”刘世龙一言难尽。
反而，刘世龙带来的一个年轻有点的，据说是销售科长接上了话题：
“小老板，社会变化了，现在的皮鞋，女鞋都是从湾湾和港岛那边过来的，款式、舒适度，成本，等等全部都超过我们，加上他们全部采用的机械化方式生产，我们的产品根本就失去了竞争力。
同样一块原料皮革，我们做一双鞋，需要半斤的真皮，他们值需要我们的五分之一或者更少，目前他们采用的皮层分离技术，我们做一双皮鞋的真皮原料，他们会分为九层，经过处理后，还比我们的漂亮，消费者完全不买我们的账！”
蔡九又望着刘世龙说道：“这种产品你们厂里还有多少？”
刘世龙很为难，支吾几下没有说出来，那位销售科长马上又接话了；
“哎，我们厂本来83年就可以停产老式皮鞋，但是，刘厂长坚持认为我们的产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继续生产，一直到所有的原材料和库房都全部用尽！......”
看来，这位刘世龙是这个工厂的罪人！
“我问，还有多少库存，你直接回答就是。”
“我们三个库房都是全满，估计起码有20万对各种产品鞋，还有将近20万对半成品。”
“你们来找我，想要个什么结果？”
刘世龙仿佛豁出去了：“你给个价，我们处理给你，你不是整死货厉害吗，你就把这批货当死货给一个价格吧。”
蔡九有些平淡的说道：“刘厂长，你们的货太多了，我吃不下来，并且，你们卖来了几年都卖不出去的东西，我过手也很难出手，我看就算了吧。”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送客。
刘世龙一把抓住蔡九的胳膊，有些失态的急道：“小老板，你就行行好，多少处理一批，我把工厂工人的工资处理一下。”
其实蔡九本身是不愿意跟这类人打交道的，他们就不应该成为商人，不应该找工人，因为，这类人既没本事也不学习，好好的一个厂，就在他手上毁掉了。关键是还牵连几百个家庭。
蔡九白了刘世龙一眼愤怒的说道：“厂长的第一任务是让工人按时拿到工资，要不就是犯罪，你这样的厂长，谁把你这次的问题解决了，马上还有更大的问题出现，你当几十年的厂长，恐怕连皮鞋生产的基本工序都搞不清楚吧，还在这里口口声声世界变了，不需要质量好的产品了，刘世龙，我今天看你岁数大，不想骂你，你走吧！到这个时候，你想起500工人没有领工资了？”
蔡九忍住口舌，没有继续下去。
这么几天，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过蔡九发过火，都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仿佛根本没有什么大事情可以让他焦虑，但是，这次成草包厂长，让蔡九大怒。
吗的，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
刘世龙一听蔡九的话惊呆了，吗的，你一个细娃敢如此这般的不给我面子，这么重的话语伤害一个厂长？
“细娃，老子让你挎不了皮！......”
蔡九没有等他说完，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再多说，老子今天让你爬出去。”
陈四娃终于看到了蔡九这般直接开工的场面，兴奋啊，高兴啊，马上冲了出来：“整，整起，MMP的......”
销售科长急忙过来，架住了蔡九的手：“好好说，不动手，我们走我们走。”
另外一位，马上把厂长送出了小院，只留下了销售科长回过头来，继续的坐在了蔡九前面。
蔡九肯定知道科长的意思，这是不达目的不走了。
陈四娃还在边上兴奋得手舞脚蹈的跟几个女娃娃说着什么，蔡九觉得一阵烦闷：“陈老四，闭嘴，滚上楼。”
哦豁，表演结束，陈四娃悄悄的给其他人做了个鬼脸，灰溜溜的上楼，伸出半边脑壳，向下望。
沉默了几十秒，蔡九向消失科长说：“急需要多少过堂！”
“工人有半年没有领过工资，退休职工还有3万多的医药费没有报销，就算是停产期间只发每个月25元的生活费，也要十几万才能够解决问题。”
“皮鞋你们的心里价位是多少，耿直一点，我不还价！”
科长眼里有了一丝希望，又认真想了一下：
“小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定一个价格，你慢慢卖，你先给我们15万应急。并且，只要这一次解决了工人工资的问题，刘厂长才能够脱身，调到其他地方去，哎，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就是小学毕业，很可能小学都没有毕业，就是认识字而已。”
......沉默一会后，蔡九问道;
“有准确的库存数据吗？”
“有，我等一下给你，刘厂长调整以后，市里轻工局可能让我接替刘厂长工作。我肯定配合你处理这些库存，然后让工厂活起来！”
“科长，你还没有说价钱！”
科长心一硬，又把这段时间商量好的底价压下去了些：“小老板，这个价格不外传，我们开会商定的价格是男式皮鞋就收个皮革成本价格算你7元一双，女士皮鞋算6元一双。你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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