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和文霜月不禁呆住，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见流云子不像是在开玩笑，真秀艰难的开口问道：“前辈说的可是真的？”
他们这一天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伏，已经快要折腾不起了。
若又是一个虚幻的希望，他们只怕要崩溃了。
流云子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指了指尾巴，然后问道：“真秀，你看这条断尾有何不同？”
真秀没答话，但流云子却自问自答的说道：“这是一条断了十五年的尾巴，可如今依旧毛发锃亮，甚至还有温热。”
“这是因为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中不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一条尾巴还藏着九尾狐的一条性命。”
“当年在这些尾巴都是被特殊的方式所斩断的，所以里面的力量虽然已经流失殆尽，但那条命还在。”
流云子的话匪夷所思，他竟然说这条断尾中有一条性命。
但即使听起来再难以相信，真秀也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尾巴里藏着的性命若是能给文霜月用上，岂不是就能让她活下来。
文霜月也听明白了流云子的话，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过于激动的神色，只是更加惊奇于这条尾巴的不凡。
毕竟有过前车之鉴，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么，代价呢？”
有过先前鬼修功法一事，真秀也自然不会过于乐观，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流云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说是代价，而应该是一场机缘。”
接着他看向文霜月继续解释道：“只要你接上这条尾巴，不仅可以活下来，而且可以继续正常修炼九品开天法，和先前无异。”
“不仅如此，这条尾巴还能助你吸收日月精华，让你多一条修行方式。”
听到这，真秀和文霜月都不禁震惊的对视一眼。
吸收日月精华是妖族的能力，自古以来人族从没有人成功过。
这也是荒古时期，人类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原因之一。
吸收日月精华的能力对于妖族而言如同呼吸一样是一种本能。
只要有日月的存在，妖族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变强。
只不过因为种族血脉的不同，有的妖族修炼起来就格外的快，这些就是天赋异禀的神兽血脉。
而人族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若不是后来由荒古人圣创造出了九品开天法，以吸收天地五行元气来修行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如今大炎王朝等人类文明的存在。
妖族的衰败，正是以九品开天法的出现为起点。
人族的功法需要后天的努力，但近景却是妖族的数十上百倍。
这让人族在短短几代人的时间内，就赶超了妖族的实力。
当时统治着世界的妖族过了太久安稳的日子，而且妖族的社会构成太依赖于血脉。
你生来是强者，那这一辈子大概率就是强者。
但假如没有这份幸运，也大概率和强者一次无缘了。
妖族的出生决定了一切，似乎投胎就是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修行。
因为神兽一诞生拥有的实力，就是许多其他低等妖族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程度。
所以妖族之间有极为严格的等级制度，甚至威压这个东西就是从妖族流传而来的。
在上位种族的威压下，哪怕被吃掉，下位种族也只能俯首承受，没有任何抵抗可言。
刻印在血脉的奴役才是最为可怕的。
“这样的话，会变成妖吗？”真秀问道。
其实只要文霜月能活下来，她变成什么，真秀都不在意。
但就怕文霜月自己无法接受，像先前变成鬼物，她就无法接受。
“算是半人半妖吧，但总得来说，除了外貌会有些特征以外，不会有任何的弊端。”流云子答道。
真秀得到这个答案，期待的看向文霜月，等待着她的决定。
文霜月思考一番，看向真秀犹豫不止。
“怎么了，还有顾虑吗？”真秀问道。
“这东西太珍贵了。”文霜月轻轻摇头。
真秀不禁愣了一下，但接着便面露狂喜：“这么说，你愿意尝试。”
他立即拿起桌上的尾巴，然后对流云子说道：“前辈，一切就都拜托你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还请随意吩咐。”
文霜月赶紧拦道：“真秀，你不再考虑一下吗？这可是九尾妖狐的断尾，哪怕拍卖都能卖出三百五十万两白银的重宝。”
“我不要九尾妖狐的断尾，也不要三百五十万两白银，我只要你活着。”
真秀看着文霜月认真的说道。
文霜月痴痴的看着真秀，那每一个字都烙印在了她的心田，眼前也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傻子，真是一个大傻子！”
文霜月扑到真秀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真秀很想抱紧怀里的文霜月，但最后只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脸上却忍不住浮现笑容。
流云子看着真秀的动作，微不可查的轻轻一叹，眼中露出追忆之色，看向了远处的流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后院的门口，两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探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哎呀，果然哭得好伤心呢。”
星回惊讶道，听到哭声也忍不住跟着不开心起来。
“但老祖总算有点良心，不再笑别人了。”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看人家哭得多伤心啊。”
这星回倒也是一个感性之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也跟着眼泪汪汪起来。
“泰戈，你说他们因为什么哭来着？”
“有人要死了。”泰戈闷声回道。
“啊？不会是真秀吧！”星回急道。
“不是，是那个女的。”泰戈指了指正哭得厉害的文霜月。
“哦，那就好。”
星回抽了抽鼻子，无所谓的说道。
泰戈深深的皱起眉头，好像第一次认识星回一样的抬头看着她。
星回感受到异样的目光，低头瞪着眼睛解释道：“真秀他还没被我打败呢，他要死了，我上哪报仇去！”
泰戈将信将疑的挪开目光，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大的后院里，两人三妖各怀不同的思绪。
但至少对真秀和文霜月来说，这一刻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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