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说这话咱就不爱听了，这事无贵贱之分。再说了朱老先生在世的时候可从没说咱们五个老家伙在这里是当下人的。说直白点，这老宅子真就是便宜了咱们五个老家伙了。”
潘龙升显然觉得卓皓的问题有些失礼，但他也并没怪这年轻人。毕竟在外人眼里，朱老先生的确有些亏待他们几个了。
卓皓也是不依不饶地问：“潘师傅，之前听柯老先生说，你们几个帮着朱老先生做走私。这在当时可是赚钱最快的法子啊！我好想听听您的这些光辉史。”
此时潘龙升也捞起了一只5斤重的大龙虾，他一手提着龙虾一边笑呵呵地说：“咱这事算哪门子光辉史啊？说白话了，就是干了些对不起国家的事，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悔。”
添龙一旁追问道：“潘师傅，这走私可不是单一头就能打通的，那另一头现在也应该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吧？”
“龙少爷，说起这个龟儿子，咱可一肚子火。”潘龙升将大龙虾摔在案板上，一根筷子直直插进龙虾身体里说。
“过河拆桥了？”添龙问道。
潘龙升提起菜刀用力将大龙虾对半劈开说：“比过河拆桥都恶劣，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卓皓在厨房寻了瓶白酒，斟了一杯递给潘龙升说：“潘师傅，咱也喝点酒，边聊边做菜。”
潘龙升接过白酒，一仰头干了后说：“小伙子，不错，知道咱现在有口酒能够干得更舒坦。”
“您说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这么恼火？”添龙好奇地问。
“起初咱们也就帮着朱老先生倒倒烟和柴油啥的，可后来这个龟儿子开始让咱们走私文物和稀土。这可是比暴利还暴利的玩意儿。”
“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你们就这么干了？”卓皓问道。
“小伙子，这可是大马，只要和拿督搞好关系，这又能算得上什么大事？”潘龙升边说边调好了蒜蓉酱。
他把蒜蓉酱淋在处理好的大龙虾上，放进了蒸锅中。转过身又接着说：“咱这事情吧！时间一久了就被别人给盯上了。”
“暴利肯定会被别人给盯上啊！”卓皓边刷着扇贝边说。
潘龙升走到鱼缸边上边捞鱼边说：“你还别说，在大马地界做走私买卖，那是没啥人敢和咱抢的，是金三角那边的那群老小子和咱争稀土。”
说完就把刚捞出来的鱼丢给了添龙说：“龙少爷这条鱼就让你来操刀，咱也看看你的手艺。”
添龙接过鱼，好家伙3斤重的石斑鱼，这清蒸可不一定能搞出啥好名堂来。倒不如来个富贵菊花鱼来得应景。于是便操起刀来处理鱼。他也不忘继续打探着消息。
“那照道理说，那龟儿子不应该只和你们合作么？怎么又扯到金三角那边的人了呢？”
“这就是那个龟儿子恶心人的地方，他一车货分两家拿，那金三角那边的人肯干？压着货不给咱，那咱肯罢休？”
“你们就去金三角那边了？”添龙边处理着鱼边问道。
“那可不是。咱们开始还是和金三角那边说，有钱一起赚。可谁想对方不干啊！这不就火拼起来了。”潘龙升说着就拉开了上衣露出左肩上的一个枪窟窿接着说：“看，这就是当时留下的疤。”
卓皓看着潘龙升左肩的疤痕问道：“那你们最后都没事吧？”
“咋可能没事？这枪又不长眼，老陆被打伤了腿，还有几个大马的老哥们就这么没了。你说这龟儿子恶心不恶心。”
“你说的这个龟儿子是不是就是冯世元？”卓皓一下子说出冯世元的名字后，潘龙升可是被瞬间点燃了。
“就是这龟儿子，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老子要见了他铁定活剐了他。”
添龙和卓皓心想：真的是冯世元，看来之前猜测的一点不错。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会是冯世元？”潘龙升突然停下手头的活疑惑地问道。
卓皓拿出手机递给潘龙升说：“潘师傅，您看，这冯世元早年的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都被网上爆出来了。”
潘龙升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新闻，看到冯世元意气风发的样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龟儿子现在整的自己和个没事人一样，当年咱可是在他手上吃过大亏的。”
“那件事情之后就没有和他合作了？”卓皓问道。
“怎么可能，之后就和金三角那边谈妥了，稀土运输比较困难，就给他们做，咱们就只走私文物。”
卓皓又给潘龙升斟了点酒问道：“那这行怎么就不做了呢？”
潘龙升接过酒一饮而尽后说：“冯世元也是看准时机的，要知道那时候走私大王刚刚出逃，他已经赚足了，还冒风险干嘛？早给自己洗白，做正行了。”
看来冯世元的转正路线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听柯老先生说，之后兴隆行搞地产亏了钱，有家中国房地产企业来帮忙挽回局面，那也是冯世元的大地集团吗？”
“冯世元的所作所为只是我看不惯而已，朱老先生还是很信得过他的。所以那时候马来西亚房地产不景气的时候，的确是冯世元来解围的，但他也从中赚了一大笔。”
卓皓心想这就能证实冯世元当时是如何一下子赚这么钱了。
添龙和卓皓看了一眼，两人相当默契地点了点头。
“潘师傅，我们加紧做菜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吃呢。”添龙一句话把潘龙升满肚子的牢骚给压回去了。
半小时过后，三人端着这满满的菜出去了，一来庆祝添龙今天顺利通过第一天的比赛，二来要庆祝下得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织梦岛庄园别墅的顶楼，周璐依旧在她那间老破的房间内的摇椅上坐着。朱方权在她面前的木凳子上坐着说：“安排添龙住进了我的老宅，果不出您所料，他已经在打探消息了。”
“老柯和他说了些什么？”周璐微闭双眼悠然地说。
“他就是按照我吩咐地说，没有多说别的。”
“我刻意把添龙往冯世元身上去引导，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全身心的去对付冯世元。”
“可是……冯世元不是我们现在的第一目标啊！”朱方权疑问道。
“那么你说说，谁才是我们第一目标？兴华会？”
“眼下您身边有太多兴华会的眼睛盯着，您就不担心引火上身吗？”
“方权，你跟了我已经有些年头了，有些事情自己在做的时候心里长个心眼。”
朱方权一个打颤，难道说……她看出了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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