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衷一是
回到家中，等雷阳忙完家务事已经是晚上九点。看着安静睡去的孩子们，终于到了这个男人自己的时间。
游戏依然无法登录，只好转头到游戏群和论坛里看看今天关于游戏临时停机的八卦。
论坛里各种小道消息无比庞杂，汇总起来是这么一个状况：所有的网游今天都停机了，所有的玩家都在填写调查表格，大伙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要取消所有的网游？这个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把棋牌、消除这些小品级游戏算上，现在网游玩家绝对在两亿以上。先不说如何替代或者未来的走势，仅仅这个足够大的群体反应也是相当不可控的啊。这种设想肯定是不靠谱的。
不过玩家或者说大部分的网民并没有这么严肃，只当这是一个新瓜来品尝。顺着取消网游这个思路，各种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以一种设想受害者的身份，在思维的舞台上无限延展，开始妄想型吐槽，然后互相进行槽点的吐槽。再然后，新一代愤青开始对线，剩下的人里大部分表示打死不学广场舞，小部分人表示打算立即出门去提高所在小区的广场舞level。
对于这样的论坛氛围，雷阳已经司空见惯。现在的网民已经逐渐具备了基本的网络道德共识，至少像雷阳当年经常遇到的“地图炮”选手已经基本销声匿迹，个别余孽一旦冒头也会被群起而攻之。现在的网络对线，大部分体现在个人恩怨和观点差异，甚至出现了比拼文字功底和文学底蕴的趋势，雷阳觉得迟早会出现网络“诸葛亮”，再次上演气死王朗的经典桥段。
仓廪实而知礼节。随着祖国的不断强大和生活实打实的变好。爱国已经不再需要强调，大家更愿意以在这样一个淡然放松的心态下去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网络是网络，生活是生活，分不开却也不会混为一谈。
在一片喧嚣中，雷阳发现了一个比较独特的帖子，发布的人ID叫梦九章。这个帖子顶楼就一句话，“我们正在经历的，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开启”。
随后楼主用了蛮大的篇章去讲述了这样一个脑洞：所有游戏停机是为了开启元宇宙。元宇宙目前的定义并不是唯一的，这次将用一个“实验皿”去培育真正的网络社会。一些实验性大项目将会神秘登场，秀翻全场等等等等。
说实话，这样的脑洞是雷阳很喜欢的。当年雷阳混在铁血和天涯的时候，最喜欢这样关公战秦琼式的思想实验。记得当年为了争论“假设亚历山大和秦始皇遭遇谁会赢”这样一个话题，雷阳整整追了帖子一个月。目睹各路大神从国力、战略、阵法、战力、武器、后勤若干方面的分析，看的雷阳经常拍案叫绝。虽说永远无法判定胜利，但是过程就足以让雷阳high到九霄。所以，当再次看到又一个元宇宙这样开脑洞的话题时，毫不意外的雷阳必须深陷其中。
有一说一，楼主的表述除了若干网络口号外，并不是特别动人，一板一眼的描述反而更像项目报告，充满着理科思维的坚硬和严谨。可是楼主讨论的话题很多桥段都像是网络小说，不少跟帖的都歪楼歪到二次元了。
二次元的话题雷阳并不熟悉，这不是他成长年龄段的东西。凭着内心的希冀，雷阳快速略过歪楼的内容，专注的去看真正的大神所作的理性分析。或许这就是理科男的浪漫吧，甭管命题多么离谱，都愿意去当做应用题一步一步解决。
越到后面的楼层，雷阳越有发现宝藏的感觉，因为帖子里留下的明显是他的同好者。讨论帖的话题已经慢慢聚焦到了元宇宙的社会秩序构成，各种认识不认识的名人名言都在被引用，许多绕口的定理结论在做支撑，总之有点神仙打架的味道。
更让人惊喜的是那个叫梦九章的楼主，雷阳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开个脑洞那么简单，很多有养分的发言这位楼主都在一一回复，毫不在意他回复的话题已经是几波之前聊过的。楼主的慢回复和发言人的继续深入，这就导致明明在一个时空里，似乎出现了多条时间线。雷阳在心里暗道，如果这是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局里分出好几波人各聊各的，那么这个局一定很“高端”。
嬉笑怒骂中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往常到了这个时候，雷阳就该登游戏做日常任务然后去和周公见面。今天游戏停机，被动缺少的这个过程这让雷阳的强迫症又犯了。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他如何翻身也找不到一个舒服放松的姿势，今夜恐怕又要失眠。
雷阳刚想翻身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问题：梦九章！九章，这不是最新的量子计算机的名字吗？这个楼主的ID再加上他的谈吐，莫不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虽然明知道这种脑洞有太多的臆想成分，但是睡不着的雷阳还是带着这个疑问，重新拿起手机仔仔细细的将楼主的所有发言再次看了一遍，然后默默的给楼主点了关注。雷阳发现，这个楼主的论述换成当下的角度去观察，至少是一种比较认真的科学畅想而不是简单的吐槽，只是恰好在今天所有网游停机、论坛人数暴增的时候，被淹没在了众多玩笑之中。
或许在未来，这个人会给他一些真正的惊喜。
此后一天无话。
直到第三天，各大新闻网站都共同刊发了一条新闻。“截止昨日24:00，《国产游戏沉浸感排名调查》已正式完成。首批阿尔塔计划接口游戏已确定。”
新闻内容就这么多，众所周知新闻越短事情越大，这个阿尔塔计划到底是什么？接口游戏又是什么意思？新闻下面的评论半小时就超过了20万条，但是所有人都莫衷一是，发言的人一致的在表达疑惑并期待有人能给出答案。
雷阳的第一反应，则是去论坛上寻找那个叫梦九章的账号。他隐约觉得，这位楼主应该是有一定消息渠道的人，昨天那个关于元宇宙的探讨并不是空穴来风，或许就像楼主所言，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时代的开启，这难道指的就是阿尔塔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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