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郎则是看了看杨春芳,此时看杨春芳的表情、虽是还没有想明白,但是那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有了盘算,见朱二郎看向自己,便也就说道:“二少爷说说吧,我等也好参赞一二。”
朱二郎便也就不再墨迹,说道:“大家过来看舆图,西边丁字十九号楼台有鞑靼三个千人队和五千余辅兵,已是开始攻城,东边丙字二号也是同样数量的鞑靼人。北面也有鞑靼人,具体数量虽然不明,但我预计必是鞑靼人主力。
“关节就在丙字二号、丁字十九号两个楼台位置上,突破了长城,都是足够队伍展开、还距离黑山关城最近的点,东西两面直指黑山关城。
“北边有鞑靼主力在外边牵扯柴总镇的大军,自是无暇分兵南顾,鞑靼东西两头分进合击,只要拿下黑山关城,便就算是断了我大军的退路,包围之势便就成行了。”
“二少爷,不对呀!咱们此番大军有近二万人,除了大爷的甘肃镇营兵精锐,便就是各卫所的当家武力,鞑靼银定部吃不下吧!”,被朱二郎一点,柴九凶也是看的明白了,可是却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于是便就说了出来。
“二少爷,九凶兄弟说的没错,这也是卑职想不明白的地方,鞑靼人根本吃不掉咱们的大军,他们这番包围了,又能如何呢?”,杨春芳也说出来自己疑惑的点。
鞑靼人这样费力不讨好,为的是什么呢?朱二郎所知的信息有限,也是不好判断,便继续给大伙分析道:“要说鞑靼人的目的,我所知的信息不够,属实不好判断,不过大致也是能猜出来的,我说出来,你们给我参赞一下。”
众将佐皆是称是,便听朱二郎说道:“如果鞑靼人攻下黑山关城,合围住柴总镇大军,再由其他鞑靼部从凉州卫、浪庄卫长城防线发动攻击,那边能不能扛得住?”
杨春芳回答道:“二少爷,这个您不用担心,此番柴总镇虽从各卫抽调出二万人马,但凉州卫、浪庄卫的主力都在,且西宁卫那边的精兵都是没动,为的就是防备鞑靼人这一手。而且甘肃镇那边还能随时抽调出二万人来的。”
“那就好,如此这第一种可能也就排除了。第二,如果鞑靼人围住柴总镇大军,就是为了聚而歼之,这种可能有没有?”,朱二郎继续说道。
这回却是柴九凶说话:“二少爷,鞑靼人没有这个必要的。要知道大爷这二万人中,单咱们甘肃镇凉州副总兵麾下的精锐营兵就得有近四千众,卫所这头不说都是精锐,但能打敢战的也是近七千的,就这一万多人的硬骨头,就不是鞑靼人那么容易啃的,另外的一万人虽说野地浪战没把握,但是据守镇番卫坚城和长城上的楼台,以鞑靼人的攻坚能力,不组织个三万正兵、五万以上的辅兵,根本就吃不下。”
柴九凶话音刚落,杨春芳便就说道:“九凶兄弟说的不差,以柴总镇目前的军力,单是鞑靼银定部是绝对动不了的,除非再集合鄂托克左翼部、岱沁部、查胡图淖部的主力才算是有把握。银定部与查胡图淖部有世仇,绝对不会联合,而扯力克才死,鄂托克左翼部的主力都在归化城那边参与夺权,眼下能捏在一起的也只有岱沁部和银定部,他们两部就算是全员上阵,要拿下柴总镇的大军,那么他们两部也就算是彻底废了。这样的事对他们没好处的。”
听柴九凶和杨春芳说完,朱二郎又思考了一下,说道:“是这么个道理,现如今的鞑靼人说到底就是强盗而已,早没了恢复蒙元的雄心和实力了,由此这第二种可能也可以排除了。剩下就最后一种可能了,鞑靼这是有求于咱们,但又怕咱们拒绝或是狮子大开口,所以就想以柴总镇大军为质,逼迫甘肃镇或者是三边总督官署点头。”
“啊?还能有这么个说法?”,听完朱二郎说出的第三种可能,柴九凶便是不可思议了。而后杨春芳便说道:“二少爷,这种可能着实匪夷所思啊!且不论鞑靼银定部能不能真的攻破黑山关城、对柴总镇大军形成合围之势,即便是真的围住了,柴总镇大军可以突围、甘肃镇也可以再组织大军来援,鞑靼人这完全是缘木求鱼啊!”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在怎么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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