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曹爷爷，您还记得我吗？”顾卿九恭敬地行了个礼：“我是顾卿九，是顾倾城的女儿。”
“你……啊！是顾丫头的女娃？”曹先生身侧了侧：“进来吧。”
一进门，扑鼻的药香而来。
墙上挂着一串串晾干的药材，香味混杂在一起却不杂乱，而是交织出一股独特的幽香。
“我来抓几味药。”顾卿九递上提前写好的药单。
曹先生透过老花镜看了一眼，便去准备了。
顾卿九候在原地，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老头！出来交房租了！”
顾卿九有些奇怪，她记得第一次来这边时，母亲和曹先生谈话，曹先生很高兴地说过，他终于把这间房买下来了。
怎么会多出来一个收租的？
“打扰一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顾卿九略带疑惑：“这间屋子应该没有租出去吧？”
“你是？”青年打量着顾卿九，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是一个来这里买药的客人。”
“哦，客人啊，那你一定不常来这里吧，”青年恍然大悟，向她解释道：“这老头在十多年前就把房子买了。”
他嘀咕着摇了摇头：“搞什么不好干中医这行，现在谁还看中医啊……迟早得黄。”
曹先生火急火燎的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手中的药材都还没放下，而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古朴的钱袋，他向青年求情道：“小哥，这是一半的房租，麻烦再等两天，我儿子还没回来……”
青年瘪了瘪嘴，知道这老头欠钱是常态了，不过幸好，每次拖不过半个月，等他的儿子回来了之后就能付上。
“行吧行吧，你这还有客人，忙去吧，记得给你儿子打电话叫他早点回来。”
曹先生点头称是，然后又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曹先生在这十里八方还有一些口碑，常帮人免费看病，恐怕早就因为不够房租而被赶出去了。
“曹先生的儿子？”顾卿九看向屋内。
“是啊，他有个儿子，”青年人也看向屋内：“你不知道？他儿子可比他这老子聪明多了，知道学中医无用，改去学西医了，人家现在在市里的一家医院当医生，有时候给这老头寄回来点钱，一开始给的还挺多，谁料这老头转手就拿去买药材去了，他眼光高，不肯用差的原料，来买他药的人又少，那些药一囤积，他得了空便带着那些死贵的药材去给附近的老百姓免费义诊，自己不挣钱还倒搭进去不少，后来他儿子知道了，也就不给他那么多了……”
“……”顾卿九一时内心五味杂陈。
本是行好事，可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行了，反正看来今天也要不到全款了，我先走了，你……多照顾点他的生意，别的我也说不了啥。”青年叹气一口，摇了摇挂满钥匙串的手，向顾卿九告别。
顾卿九点了点头，这个青年虽然话毒了些，但是心地还蛮善良的。
只是，怒她不能赞同“中医无用”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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