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你还不会使用它，实在是太可惜了，进化方向和它相比只是个笑话。”层层叠叠的声音从周围传来，“识趣的就放弃抵抗，我可以拿走你的进化方向并且不伤你的性命。”
杨泽楷笑了笑道：“我不信。”
嗡的一声，白雾凝聚成山羊头从背后袭向他，他一个侧身躲避了过去，左手向山羊的方向猛射，子弹深深地嵌入墙壁。
“山羊头似乎不擅长战斗技巧。”他大脑飞速运转，“既然是镇纸所化，而我身上也有镇纸，没理由他能完全压制我。”
回想刚才，山羊头似乎受伤了，这可能影响到了方未艾的战斗力，他应该很依赖这头羊，进攻的时候羊附身，防御的时候羊离体，比起花神方向，现在的他显得更加进退自如。
“这么看的话，他是在争取时间？”
“你不傻，我们可以合作。”方未艾努力让语气更加柔和，“我只想重振方家独占普陀的荣光，我也是被迫和你作对，现在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那我们不如谈谈合作。”
“我有一件复苏物，可以帮你强行提升一级进化层次，但是你总得给我些补偿才是。”
他在阴影中盯着杨泽楷，山羊头身上暗淡的火苗已经熄灭，只剩下焦痕，无需多久他就能彻底恢复战斗力。
自己的纸人兽群没能给杨泽楷造成有效杀伤着实让他意外，而相同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他已经看出来只要山羊不附体他就伤害不了自己，小心一些，磨也能把他磨死。
他不会再轻敌了。
就在他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的时候，杨泽楷已经给掏出了陨石召唤装置，一颗陨石突然出现！
轰！
“你干什么！？”方未艾疯狂辗转腾挪，奈何陨石的爆炸几乎覆盖了每一个角落，杨泽楷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给他些颜色看看，方未艾果然撑不住，他在一处阴影里略微显露出了身形。
杨泽楷左手抬起，冲着方未艾就是一枪！
一声爆鸣响起，方未艾强忍着催动山羊头抵挡，但此时的山羊头还未完全恢复，身形有些模糊，虽然很大程度上削减了子弹的动能，但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下来，流弹集中了方未艾的右胸，血流如注。
花神并不能赋予他更加强大的防御力，只是一级猎杀者的全力攻击，已经能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啊！”
方未艾不能再等了，如果说之前的子弹恰巧集中了他的膈部，没能造成致命伤，那么这一枪就是实打实打中了他的肺，他必须立刻解决对手保住性命。
他发出一声怒吼，不顾一切地冲向杨泽楷。
时间流速变得极为缓慢，杨泽楷转过身看向他，缓缓抬起左手，灰色的气息围绕着他的手指。
方未艾的眼神发生变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在他眼中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都来不及做出绝望的表情。
食指瞄准方未艾的额头，山羊的白色雾气疯狂翻涌。
杨泽楷轻声道：“我杀你，不全是因为不相信你说的交易。”
他想起了刚才林总总和温柔看到自己时充满希望的眼神。
想起那个死在酒吧小巷的女孩子。
想起潘有义的脸。
他忽然不想和方未艾说下去了。
子弹穿透了方未艾的额头，纪家血脉解除，方未艾无力地倒在地上，山羊头发出高亢的叫声，而后迅速离体冲出房间，消失在了天边。
……
温柔和林总总刚走到有人的地方就被分局的人接走，林西行雷霆震怒，直到此时不少大佬才发现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有多大的能量，整个普陀几乎顷刻间开始了一场大清洗，无数可能存在的复苏者地下组织被清算，他们自以为没人知道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扒出，每天都有上百人被送进监狱。
杨泽楷拖着方未艾的尸体走了出来，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仿佛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连复苏物都没有留下一件。而所谓的昆仑镇纸也完全没有出现，杨泽楷怀疑就是那个羊头纸人，但是他一时半刻找不到对方的踪影。
分局的人对这个战场进行了极为细致的调查，最终得到的结论是方家的确还有一支叛徒隐藏在外，这让他们对普陀的清洗力度有登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整个普陀的不法分子都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因为什么屁事被弄死，再也没有了往常嚣张的气焰。
另一方面，温不慈亲自在普陀分局表彰大会上会见了传奇督查杨育，对他不吝赞美之词，并表示要替他谋一份前程，送他去总局担任高位，这份肥差羡慕坏了太多人，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外人能在普陀复苏者圈子升起，现在他们都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杨泽楷非常礼貌地接受了对方的安排，两个人的合影登上了普陀日报的头条，只是他的脸经过了易容而已。
而温柔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就以身体抱恙为由在家中静养，偶尔能看到她出席社交场合，对那些好奇她和杨督查关系的人只是报以微笑，并未给出回应。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感谢您的提醒，温奶奶，有空我会去拜访您。”
杨泽楷站在普陀分局的门前向温不慈的亲生妹妹温林芸老太太微笑致意，结束了双方的客套，眼看着对方在前呼后拥下离开。
“杨督查，真巧，要一起离开吗？”
来者是刚从普陀分局出来的林西行，他颇为熟稔地拍了拍杨泽楷的肩膀，“阁下要查的事情有进展了，我们车上说。”
“好。”杨泽楷点了点头，跟他一起上了车。
二人并排坐在后座，林西行摘下帽子，随手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这几日普陀意外死亡案件，其中胸部中刀毙命的案件我都标记了出来，如你所料这些案件都发生在酿酒厂周边，死者都是一刀毙命。”
杨泽楷迅速翻看文件，随着时间的推进那只山羊头明显按捺不住心中的凶狂，开始制造命案了。
他始终记得那只消失不见的山羊头，方未艾死后，这玩意就消失不见了，若说它是什么良善的复苏物，外貌未免过于扭曲了一些，所以杨泽楷一直在关注可能存在的线索，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了一条。
既然这玩意还在酿酒厂附近活动，那就说明他在寻找什么东西。
“可以现在带我去酿酒厂吗？”杨泽楷忽然说道。
“没问题。”
司机在林西行的示意下驶上了另一条岔路，很快就到达了酿酒厂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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