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吝啬子弹。
我看到楼上架着机枪的人，他们带着夜视仪，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活人，却还是直接朝我们开枪。
“卢然！下来！是我们闯入别人的地盘！”毕老板在楼下大喊：“我们和他们什么事情，都可以谈！”
已经无所谓了。
楼上的人还在看热闹，没想到会有人冲上来，他们有枪，一边朝我开枪一边害怕的跑回去。
这散弹枪，威力巨大，对着门一枪就直接将门轰开，爆开一阵红色的血雾，是房间里面的人流逝的生命。
房间里面，还有人朝着门外的我开着枪，被我又是一枪，连同胸膛全部喷成蜂窝。
我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浑身赤裸柔弱女子，她们显然被我的杀人举动吓了一跳，全都害怕的蜷缩着。
我闻到一股臭味，不知道是哪个被吓的大小便失禁了。我的目光扫过尸体，确认死亡。
皱着眉头走出房间。
小羽父亲正好走上来，与我眼神相对，互相示意。
看来我和他都不愿意与有钱人谈判，不像毕老板那样，我们的嘴里只有相同的一个字。
“杀。”
我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对我们发出着警告。
小羽父亲用枪指着道路，示意我们一同检查两边的房间，他的背上还背了一把步枪，只是看起来他想先把猎枪子弹用光。
不得不佩服他。
我头疼欲裂，看到的鲜血影响着我的思考，对于每一个房间的门，我都是一脚踹开，在用步枪扫过一行。
对于有人持枪反抗，我有大火力的散弹枪子弹覆盖。
清扫完这一楼层，毕老板才扶着墙爬上了，我们看到他腿部中弹刚刚包扎处理好，他看到我们两个身上的血迹。
“你们俩……”毕老板靠着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楼上又有人朝下面开枪，这一次没等毕老板说话，子弹从他的面前横穿过去，毕老板急忙卧倒，滚到掩体旁边。
“其他人都回车上了吗？”小羽父亲对着毕老板开口：“我们的动静一定要快，枪声会引来许多僵尸。”
“你们真的要把他们全杀光？已经杀得够多了，”毕老板摊着手：“这一层楼都是达官显贵，杀了他们已经闯了很大的祸……”
我看到墙上的摄像头，它也在看着我。
墙角的广播呲呲着，突然发出人说话的声音。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可以谈一谈，我是这里的话事人，刚刚只是看守不小心开枪，不小心开枪，把你们当成了闯进来的僵尸……”
小羽父亲晃动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我正要起身上楼却被他拦住。
他给我示意了一下，在那前方上楼的拐角，明显潜藏着几名持枪者。
“很有诚意啊。”
我没法控制自己心中想要杀人的想法，只是默默的给散弹枪上子弹。我刚刚塞了两颗子弹进去。
潜伏着的人立刻趁我换枪子弹冲出来想要开枪，却被早已准备好的小羽父亲用步枪扫射。对方被打穿胸膛，枪声不断响起，火药的烟飘向天空。
一只漆黑的枪管像蛇一般偷偷伸向我们，虽然我们即使躲到了掩体的后面却依然面领着有身位暴露的危险，我啪一下把散弹枪准备好，对这那拐角冲上两枪。
枪声引起了这楼里面所有人的注意，见到偷袭失败，广播里传来一声叫骂，接着便没了声音。
我的手越来越紧张，我看到对方的装备实在是太精良了，全部都是配套的装备枪械，肯定是训练有素而且不止那么几个。
小羽父亲端枪的肌肉有些颤抖，我们短暂的休息，我们打算杀掉所有人，把这个建筑夺到手。
毕老板不在劝阻我们，他往下挥挥手，示意兄弟们上来，用二楼的机枪挡住下面不时涌过来的僵尸潮。
小羽父亲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我们一同襟声往上爬。
上面，是一个赌场。
因为他的装扮就像个赌场，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赌场，但是我看过赌片电影，即便是小黄片前面的澳门皇冠赌场也和这个地方的样子是一样一样的。
“大哥，那边柜台，全是钱，我们发财了！”
“你等着，我去装几麻袋……”
“你去个jb，柜台后面藏着人呢。”
我们也全都藏在掩体中。
小羽父亲砰砰砰几枪打炸所有的灯泡。灯玻璃落在赌场的座子上面，零零零零地响，灯光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熄灭。
毕老板随声而动。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夜视仪，我们只是不想让对方在装备和地形上把我们压死，黑夜降临对于每一个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来说都是危险的象征，却给我们这些在黑暗里面苟延残喘的野狗带来平等的交火条件。
我只有一只眼，但是我在黑暗之中却像长着无数双眼。
是人肉的味道。
我忘不了这味道，那挂台上，案板上，还有铁钩上面挂着的人肉，除了发霉的味道，苍蝇的味道，蛆的味道之外。明显的人肉味道。
混合着火药的味道。
枪火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死在我枪下的人，他穿着完整的装备，胸膛却少了一大块肉，慢慢的都是血流出来。
枪的后座力已经被我完全把控，我这瘦胳膊瘦腿也能按住这散弹枪的火力，只是每开一次枪，就有一种从脊椎到全身的舒畅感觉。
“啊……爽。”
楼上的人肯定得十分着急，他们的人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将我们这些土匪给扑灭，急切的想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小羽父亲带来的人全都是枪毙一百次都不嫌浪费子弹的土匪暴民，毕老板的那几个人也是常年混迹刀口上的地痞流氓。
按照实力，我们不可能比得上这群人。
但是我们谁都看不到谁。
我们还有手榴弹。
为啥敢拼，因为我们除了这条命以外什么都没有，即便没了这条命也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敢和对面换命。
对方不敢换命，对方有万贯家财，无边权利。
我看到地上尸体身上的装备，发现他们也有手榴弹，但是他们不敢扔。
但是我们敢，我们敢炸楼。
当我的整个身躯被震起来，我看到毕老板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大吼一声。
“谁丢的雷！”
“我丢的！”
“曹尼玛的，大楼里面丢雷是吧！”
又几声叮叮叮的落地声音，接着是啪嚓的楼炸开了裂口。
而我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被震碎了，石头在我的脸上划开伤口，但是我只心疼我被炸坏的大衣。
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也有兄弟死在了枪战之中，但是对方没能在三楼将我们阻挡。
我们抖落身上灰尘，包扎身上伤口，平静心中所想。
“报告，底下的僵尸有点多！快要冲上来了！”
“全部上楼，堵住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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