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类啊人类
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食人魔围坐在巨大的篝火旁，吃着马肉烧烤。罗恩又开始吹嘘起启明镇的美味食物来。
原本正在抱着一根马腿沉默大嚼的果戈里，突然正色看着罗恩说道：“你不像是一个食人魔。”
罗恩疑惑地看着果戈里。
果戈里眼神定定的看着远方：“你很像我们的祭司古尔卓根。”
“我们的祭司不是食人魔？”罗恩更疑惑。
“他是食人魔，但是他会思考。”
“会思考就不是食人魔？果戈里，我觉得你也会思考。”罗恩感觉有点头晕。
“不是这样的思考。”果戈里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寻找形容词。“学习，对就是学习。他向豺狼人学到了包抄，向地精学到了建造城墙，他从一个野猪人祭司那里学到了治疗图腾，他学人类给每一个食人魔都起了名字。有了古尔卓根，我们才能够把半人马赶出安第斯山脉，可是他已经很老了。”
“人类？是我理解的人类吗？古尔卓根带了学徒吗？”罗恩摸了摸獠牙，来了兴致。
“我和好几个食人魔都和古尔卓根学过，但是连古尔卓根天生就会的冰霜护甲和嗜血术都学不会，要没有冰霜护甲和嗜血术，我们根本就打不过半人马。”果戈里迟疑了一会儿，有点答非所问。
“我觉得我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我可以让食人魔更加伟大。”罗恩毛遂自荐。
“如果你都学不会，我想不会再有其他食人魔能学会了，我一定会让古尔卓根收下你的。”果戈里火热的眼神，让罗恩不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手食人魔的营地出乎罗恩想象的宏伟。这是一个由几座丘陵围绕起来的巨大空地。丘陵之间都有巨大而杂乱的石头和骨头堆成的城墙，好吧，勉强能看出来是城墙的样子。
山丘上，城墙上，营地里，稀稀拉拉到处都有到处乱晃和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食人魔，还有几个乱七八糟的木架子，也许曾经是房子？
营地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吃剩下的食物残骸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各式各样奇怪的虫子和老鼠在里面爬来爬去，一群类似野鸡和老鼠的生物在里面吃得膘肥体壮。天空中，秃鹫在成群结队地盘旋，随时准备下来饱餐一顿，营地里散发着一阵挥之不去的臭味。
骨堆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凉棚，一把大的夸张的铁质巨斧插在地上，一个庞大的食人魔在巨斧边上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得罗恩的耳膜一阵阵疼痛，但周围躺着的食人魔依然睡得很香甜。
看着这仿佛废墟一般的黑手大营，罗恩实在是不知道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玩意是怎么把骑射无双的半人马挡在外面的，靠营地的臭味熏走半人马吗？
果戈里司空见惯地带着罗恩一行，绕过地上躺着的食人魔，向着一座丘陵走去。
丘陵上有两个洞穴，其中一个洞穴口堆着各种各样的架子、木头和皮毛。旁边一个雌性食人魔只围了一块兜裆布，正在和一个食人魔幼儿一起大口地撕扯着一块鲜血淋漓的鲜肉。
罗恩以前还疑惑雌性的食人魔上半身怎么和雄性的食人魔一样，现在才知道这种从小就能吃肉的凶残种族，根本就不需要哺乳这样的行为。
正津津有味吃得满脸是血的小食人魔被罗恩一行惊醒，像个小肉球一样连走带滚地来到果戈里的身边，抱着他的腿又擦又啃，弄得血糊糊的一片。
果戈里蹲下去，从皮裙里拿出一块人马肉递了过去，看得罗恩一阵恶心。小食人魔却好像是拿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般塞到嘴里面，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同时对着洞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一群圆溜溜的小食人魔从洞里跑了出来，果戈里又变戏法一样，从兜裆布里面拿出一块人马肉给每个小食人魔都撕了一点。罗恩见状，也蹲下去拿出了干粮小鱼干，撕成一条条喂给小食人魔，同时顺便捏一捏他们的小脸蛋，肉嘟嘟的手感意外的不错。
一个老年的双头食人魔颤颤巍巍的跟在小食人魔的后面走了出来。他一个头戴着兽皮头箍，一个头长着一个独角。干瘦的身躯上面看不到几两肉，身上穿着灰白色的羽毛制成的斗篷，手上杵着一个嵌着苍白骷髅头的图腾，一串小骷髅头项链绕过两个脖子挂在胸前。
果戈里看到了老祭司，也站起身来点点头，朝老祭司示意。
“老师，我带来了一个西边来的野生后辈，他非常强大，我打不过他。”
“我觉得他可以学到老师的本事。”
老祭司没有答话，继续往前走到罗恩的身边，两个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鲁恩昂起头看着老祭司，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突然老祭司的图腾往地上一顿，罗恩顿时感觉自己的精神就像铁毡上的顽铁，正在被铁锤无情的锻打。
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罗恩默念着清心咒，稳住心神。他紧了紧手里的唐刀，弓起身子摆出一个进可攻，退可逃的起手式。
“你很不错，你学不会。”
两个脑袋交错发音的怪异说话方式让罗恩迷糊了一会儿，才理解了老祭司的话，他恭敬地道：“请让我试试，这是我特意为祭司大人带来的启明镇特产，烤鱼干和龙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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