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带着吉长昌这刚回到峒内,便被遍寻两人不着的刘二爷给逮住了,跑过来,拉着就来到烤着野味的火堆边上。
林老爹正盘坐地上,抓着只兔腿,满嘴流油的吃的正香,程贤见着了,从架子上也拽了只兔腿下来,笑嘻嘻的就跟他挤到了一处。
辛苦了一日,这顿野味烧烤,众人是吃的满意之极,喝的也是痛快之极。
程贤摸着肚皮,笑眯眯的望着不远处,正和几个小娘说笑的黄俪,回忆着酒足饭饱后面那三个字是啥字的时候,陈凯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嫌弃的看了眼烤架上剩下的野味,挑着捡着撕了些肉下来,站在那里,便大口的嚼了起来。
程贤拎了灌果酒给递了过去,一脸的坏笑:
“哟,挺辛苦啊,这才回来就这么着急啊?”
陈凯嚼着烤肉,嫌弃的瞟了眼程贤,接过酒来就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对他说道:
“小同志,请收起你那些龌蹉的想法,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审人审到现在!”
程贤望着陈凯心里就嘀咕着,唉!不对啊!提审这事,他向来很少参与,这回怎地这么积极?
这正疑惑的时候,金铮也摸了过来,从后面拍了拍程贤,扒着他的肩膀就在耳边讥讽着悄声说道:
“小凯同志这是无利不起早呗,他啊,这回是真捡着宝了,我们准备大出血吧!”
程贤微微扭头,惊愕的望着金铮,也悄声的问着:
“出多大的血?”
金铮望着正在那大口吃喝的陈凯,此刻却带着丝丝的兴奋说道:
“嗯!很大!搞不好就得血崩!”
“我叉,玩这么大?什么情况?”
程贤顿时便被震住了,顺着金铮的眼神,也向着陈凯望去,心中的疑惑更盛,这是咋个情况?都要玩给血崩了,这还行?
金铮把目光从陈凯的身上收回,望着一脸问号的程贤,缓缓的跟他述说起来。
程凯那会在峒中和众人分开,跟着宋妤去门口收治伤员之时,不经意间,那些最后缴械之人,被押走时的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由的,他就默默在后面跟了一路,最终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把那身材修长的汉子给提了进小屋,审了起来。
程贤见着金铮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了下来,只是拿眼望着他,却不再开口,便奇怪的打量了下四周。
“你倒是继续说啊?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就这么听着?”
“不然呢?”
“好歹也捧下哏,发出点声,给点回应啊?”
气的程贤就给了他肩头一拳。
“别把你做某些事的喜好拿到这里来,什么人,真是的!麻溜点!继续!”
金铮对着他哈哈一笑,又接着述说起来。
那汉子倒是个痛快人,许是见着自己那些受伤的同伴,还能被峒里给收纳治疗,心中有了些许感恩,便将自己的来历,和跟着来闹事的因由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些人确是那些豪商找来的,原是第一帮人被打退后,那些人伤亡一片,一时没了战力,第二次,便雇了他们过来。
这两帮人,都是附近八门湾的渔民,平日里靠打渔为生,偶尔也帮着豪商跑船接货,本就是艰难谋生之人,这次豪商出了大价钱,便动了心,接了这门差事。
而这两帮人,虽然都是打渔为生,不过,一帮是住岸上,一帮是在水里!
“住水里?水里怎么…嗯!你是说这些人是疍民?”
程贤说着说着就反应了过来,这些人居然是疍民!
疍民就是沿海一带以船为家的渔民,算是汉人,但和居住于岸上的汉人又不属于一系,有着自己的民俗和文化,算是一个特殊的民系,终身与船为家,居无定所,就像是海上的吉卜赛人。
这些人常年在海上与风浪搏斗,处于险恶的生存坏境,和独特的谋生手段,生命无保障,如同蛋壳般脆弱,也又称为蛋家人。
他们没有部落,没有田地,平日里住在船上,以海为生。
岸上的原住居民规定“疍民”不准上岸居住,不准读书识字,不准与岸上人家通婚,科举的名册中也从来没有“疍民”的名字。
官府也不把流动渔民入册,这些都是些没户籍之人,平日里也是倍受歧视和欺凌。
金铮对着程贤点了点头,指着那犹在蒙着头吃喝的陈凯,鄙视的哼了一声:
“这些疍民终年生活在船上,这腿脚都和常人不同,走路的样子也不一样,这小子多鸡贼啊,一眼就让他给瞧出来了!”
“谁让他在海里混了一辈子呢?要叫我们,还真不一定给瞧出来。”
程贤乐呵呵的望着金铮,自己又再那里琢磨了下,这眼睛是越来越亮:
“他们一直在这琼州生活?”
“他们?他们前两年从福州被赶出来的,那边的知州要建什么舟桥,需要大批船只,怕征收那些本土渔民船只,会引发民愤,所以,这些无籍之人,可不就倒了大霉,船只只要靠岸,便被衙役给强征了去,连个赔偿都没有!”
金铮这话音刚停,陈凯那里打了个舒服的饱嗝,抹了抹嘴,舒展着胳膊就走了过来。
“强征他们船只的知州,呵呵,还是我们福建的历史大名人,这以后,估计和我们也能打上交道。”
陈凯扭扭脖子,伸伸腿,见着这两人一脸的疑问的看着自己,又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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