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玩呗。老在家待着，我只能玩你了。”来了快一个月了，李明几乎四点一线的生活，静极思动。
任由李明的咸猪手乱动，娄晓娥吃着樱桃，“这樱桃刚刚好。那我们明天去都一处吃烧麦，然后看电影，看完电影去壹条龙吃羊肉，吃完就在大栅栏那边逛一下，陪我去瑞蚨祥看布料。”
“行，听你的安排。”李明心想果然是富家小姐，听名字就感觉花销不会少。
婚姻讲门当户对，不论其他的，单单一起生活过日子，其实对夫妻双方、双方家庭都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你明天晚上还要巡逻，白天陪我逛那么久会不会太累了。”
“你刚才不是已经对我全身检查了一下。会不会累，你还能不知道嘛。”
娄晓娥笑骂道：“没个正经。”
“也就时间不够，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没个正经。”
两人胡闹了一会。
娄晓娥4点半就回去了，李明也就回了轧钢厂保卫科。
“罗哥，明天我们还是同一组么？”
罗巡笑道，“那肯定啊，跟定你了，赶也赶不走我。”
李明询问道：“科长呢？”
罗巡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去拍李副厂长的马屁了。”
李明好奇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厂长收到举报信，有人偷厂里的原材料。杨厂长把科长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科长想让李副厂长保他一下。”
“上万人的厂，个把不检点的人肯定有，跟他保卫科长有什么关联啊？材料少了，厂长也是先找车间主任的麻烦吧。”
罗巡说道，“听赵守青副科长说，举报信上是我们保卫科的人偷的。我们厂不是吃吃喝喝的厂，原材料不是钢就是铁，销赃没有路子是销不出去的，我们厂有案子就不是一般个案，肯定牵连上下游。所以杨厂长很震怒。”
盗窃要能销赃，销不出去就没什么人偷了。所以自从我国严格管理婴幼儿上户口这事，从源头打击的效果就很好，拐卖小孩的案件数量暴跌，能出一件就是大新闻。
家长自己出售的倒是降不下去，年轻的父母带了小孩就不好找下家了，诶。
“那就下班搜身呗。”李明无所谓的说道。
罗巡说道，“哪里能这样！大家会闹翻天的。更不用讲只搜保卫科的人，而全厂上万人下班就更难以操作了。”
这年月，大部分的单位是讲究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连造币厂接触黄金、白银的工人都不搜身。
搜身会被认为是对工人同志的侮辱！
搜不搜身甚至是严重的立场问题！政治问题！
“烦恼留给领导，我们摸鱼就行。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去四合院叫我。”李明对于保卫科陈六满倒霉，只会幸灾乐祸。
罗巡目送李明离去，这班上的才是悠闲啊。
李明去厂里图书馆还书，又借了上一期的《农业知识》，他还是从浅显的杂志先看起。
下班时间，轧钢厂大门口就是自行车的海洋。
李明心里感慨，“以前一直听人说，在这年代谁骑上一辆自行车，就是街上最靓的仔儿，自行车跟几十年后的豪车一样惹眼有面子。现实是京城满大街的自行车、三轮车，不说家家户户有，起码三四户就有一辆。甚至解放前，自行车就已经是京城街头很常见的交通工具了。”1948年京城还没被围城时，生活200万人，18万辆自行车。
“京城这样的大城市附近，城郊农村都有不少自行车存量。自行车稀少的地方应该是那些小县城、绝大多数的农村。某种程度讲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李明骑车出厂门，一路胡思乱想，“小地方的工资等级高不了，不说配额，收入不行购买力也有限。”
轰隆隆，一个霹雳炸响，烦人的雷雨又要来了。这真是给下班的人一个惊喜。
李明不敢瞎想了，赶紧骑快一点。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整条街都在提速。
回到四合院，李明收了屋檐下的衣服。
闲庭坐看。茶叶不富裕，不然泡上一壶茶，就更美了。
BJ应该没什么茶树，他得找个机会去南方弄茶树。
李明发现，他还挺多事情需要做的。
坐久了，他站起来到门口活动活动。
“小明，今天回来挺早的啊。”易中海这回撑着一把破伞回来，没成落汤鸡，还是走他屋檐下的走廊。
李明解释道，“一大爷，您回来了。我也是准点下班回来的，骑车子快一点。”
李明接着又说道，“您也弄一辆自行车吧。要去哪也更方便，这下雨跑快点就淋不到了。”
“我的自行车票给了徒弟，也没什么地方要去的，上下班走两下就到了。不太用得上。”
李明轻声说道，“一大爷，您还是买一辆好。我们红星轧钢厂，万人大厂，八级大师傅没自行车，我们厂领导在外面是会被其他厂笑话的。在上级那边也不好看。”扣帽子其实谁都会，一点都不难。
易中海继续往中院走去，“嗯，说的也是。”
过道的邻居吴名也出门来了，“一大爷，回来了。”
“你这也是下雨之前就回来了。”
吴名说道，“急蹬了几下腿，刚到院门口就下雨了。”
易中海已经进中院去了。
“吴哥，明天要去买粮不？”李明闲聊道。
“没有听到明天有比较好的米面消息，早一点去晚一点去都一样。”面粉有一二三四等，大米也有籼米粳米糯米还有新旧之分等等，又还有棒子面高粱面红薯小米等等，就是挺复杂的。
李明询问道：“我们院有没有比贾家还困难的家庭。”
“我们院的生活大体上都还过得去，贾家是最困难的了。像一大爷二大爷家高收入不说，我虽然才三级工，但是我老婆也升二级工了，双职工收入也还行。”吴名拿出了一根烟，点火抽上。
李明随口说道，“确实，三大爷家怎么样。”
“三大爷、阎解成都上班了，你说呢。”
李明笑道，“那就是吃饱没问题，想吃好就难咯。”
吴名抽着烟，说道：“吃饱也没用，没油水，饿得也快。中午吃饱，下午四点就肚子饿了。”
“关键还是得有肉吃。”
吴名接话道，“关键还是得工资高！肉票有限，但有钱还可以买鸡买鸭吃，照样不缺油水。”
“也是。但要想工资高就得提升等级，这个可有点难哦。”
吴名捧了一下李明，说道：“小明，你的不难，下月就是正式干部了，过段时间升个副科长，一个月就八九十了。我的就难升了。”
“哪有那么容易说升就升的。吴哥，今年有组织工种升级考核吧？我建议啊，拼了这条命也要升上去。”李明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说？”
“升级的人越来越多，这后面升级难度肯定是一年比一年难啊！”李明可不敢讲，明年开始会十多年的工资冻结。干部也一样，大多是升官不给升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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